夜深了。
約莫淩晨一點,略顯寂靜的都市於白來講黯淡了些許,可依舊絢爛的燈光卻依舊使這座鋼鐵野獸內部猶如白晝。
街道上,蘇無寒笑著與身後的好友揮手告別,深吸了口氣,稍微緩了緩笑地發酸的肚子,然後慢悠悠得走向家的方向。
腦子裏回憶著今日的快樂,咀嚼著滿滿地喜悅。跟朋友出來玩總是快樂無比。
不知過了多久,一輛汽車呼嘯而過;刺耳的聲響將蘇無寒從回憶中拉回現實,左右看了看,才驚覺走過了頭——走到了一處不知是哪的巷。
暗暗自罵了一句,轉身走出巷子,意想中熟悉的路口卻並未出現,一眼望去竟盡是陌生。
我這是走過了多遠?
蘇無寒想了想,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父母,想問問路。
悅耳地鈴聲在這夜中突兀地響起,把蘇無寒也嚇了一跳,趕緊調聲了些。
“為什麼不接?”蘇無寒掛掉了第五次電話,有些許疑惑的自言自語:“睡著了?開靜音了?怎麼辦啊?”
蘇無寒有些著急,收好手機,在這周圍全部逛了一圈,看能不能找到熟悉的路。
令他震驚的是,這方圓幾十裏全是陌生的街道與樓房,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整個江北他都熟的不能再熟了,而這鬼地方他居然沒來過?
莫非我到了江心?這怎麼可能?兩個地方雖同為一市,可我方才的地方與江北相差何止十裏?
蘇無寒有些懊惱與慌張的撓撓頭,眼中的高樓燈火莫名有了詭異。
對了!不是有導航嗎?
蘇無寒一拍腦袋,暗罵自己傻,開啟了導航。
滴!當前位置為江北江遊南路南苑區,離目標點距離兩公裏,預計一個時可到達。
幸好是邊緣,我家也是邊緣,不然真要睡大街!蘇無寒有些慶幸,選擇性失憶的忘記了怎麼來到這裏的問題。
加快速度,往家的方向跑去;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
“呼呼呼……”
家樓下,蘇無寒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吸著氣,汗珠儼然濕透了全身,累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半晌後,蘇無寒總算是緩了過來,一道涼風徐徐吹來,帶來了一絲異樣的味道,將他的疲憊瞬間清除。
蘇無寒猛地抬頭望向自己家的窗戶,那味道就是從那裏傳來的。
此時,區為了省電,早已熄滅了路旁的燈光;又正是深夜,這裏一片黑暗,唯有一絲月光為蘇無寒照亮。
恐懼、忐忑、畏懼瞬間將他包圍——這個味道既陌生又熟悉,這東西從到大都在他的全身流淌著。
這是血腥味。
他腦海裏飛速閃過一件件怪異的事情,仿佛瞬移般的到達了江心、打了五遍卻無人接聽的電話……
蘇無寒哆嗦著,發瘋似地站起身來,衝上樓梯。
黑暗的樓梯中,血腥味越來越濃,直到到蘇無寒的家門前,血腥味達到了頂峰。
蘇無寒手忙腳亂的掏出鑰匙,近乎是以邊撞邊開鎖的方式想要開門,這樣反而使他開門的速度更慢。
蘇無寒通紅著雙眼,稍微冷靜了一下,停止了瘋狂的撞門,用鑰匙緩緩地開啟了這散發著血腥味的門。
“哢擦。”
門開了。
蘇無寒感到鞋子有些濕,可卻沒有低頭查看,隻是呆滯原地,望著前方,一條由血液彙成的溪,泡濕了他的鞋子。
隻見他的父母,全身被切成數塊,擺成了一個五芒星,代替了原本餐廳的桌椅。
血液的源頭就是那裏。
蘇無寒全身幅度巨大的顫抖,雙腿發軟,近乎是連滾帶爬的走到了五芒星的中間。他父母的頭顱是完整的,各在五芒星的兩個角,嘴巴用刀劃開,像在微笑。
蘇無寒跪在五芒星的中央——雙腿已經沒有知覺了,半個身子全是血液,仿佛在沐浴著極其貴重的藥液。
他注視著父母的雙眼,看到了一個人,他身披黑袍,帶著口罩,隻露出一雙詭異的紫色眸子。
他手握著刀刃,雙眸直視著蘇無寒父母的眼眸,仿佛在與蘇無寒對視。
隻見他揮刀,緩緩地將蘇無寒父母的嘴角劃開,從他的眼睛來看,他笑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