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我仿佛魔怔了一般,被我跟許辰毅之間的一切給糾纏著。
講實在的,我跟他認識不過十個月,可我從不知,這麼短暫的時間裏的記憶竟然那麼冗長複雜,就像是秋雨下個沒完沒了,惹得人躁了,還不識趣地糾纏著。
那一聲聲的諾諾,諾諾,像魔音一般盤踞著我的腦子不肯鬆懈。
第一次我與他講電話問他為什麼淩晨還不睡,他不正經的開玩笑,在想諾諾你。
去年冬天爬長城時,他遞到我麵前寬大溫暖的手掌,嗔怪的口氣,寵溺的眼神。“這以後得多帶你出來運動運動,要不諾諾你這隻豬肯定越來越懶了!”
快餐店中,他拄著筷子不肯動,盯了我半晌才冒出來一句,這家店真不會做生意,要是推出個情侶套餐打八折的營銷策略,那不是賺翻了,以後我跟那個叫諾諾的妞午餐也可以在這定下了。
那天他淋了雨,非說他高燒了,死皮賴臉喊我去他家做苦力,晚上又跟我打賭,如果雨十點鍾停了你就回去,十點鍾還不停就是天要留諾諾。
他說,諾諾,既然睡都睡了,不如我們結婚吧?
他說,雪下得這麼大,如果我們一直走下去,是不是就可以到白頭了?
他說,我答應你,我喜歡你比你喜歡我會久一點,所以你要好好喜歡我,保證我不變心。
……
我想不通,那些美得動人的畫麵,明明那麼溫暖,可如今想來竟全是傷悲。我更想不通,當時那麼專情,那麼認真的許辰毅在婚後為何完全換了一個人。
在我跟許辰毅離婚後的一個月裏沉默到窒息的情緒似乎在那晚我踹了許辰毅的家門後,全部爆發出來了,狠狠地叫囂著不肯安歇。
幾天裏,我試圖用各種辦法將那些情緒安撫下去,我包攬了所有同事的午餐下午茶的跑腿工作,我跟新來的小張經常性的傳道授業,我還破天荒地接受了我媽給我安排的相親見了幾個老男人,甚至晚上喝了安眠藥……
可是,無濟於事!
我閨蜜姚倩茜一直講我慢性子,而且反應還慢半拍,我不知道自己大腦神經末梢究竟比別人長了多少,但如果一開始我知道那天我大腦發熱做出的後果會是這樣,我就是去跳樓也不會選擇這種精神折磨!
好吧,那天我的腦袋一定是被驢踢了!
“小程,小程,你想什麼呢?”
文件夾敲桌子的聲音異常響亮,我一回神看到王工正疑惑地看著我,順帶著,因為他剛剛的動作,周圍所有的同事都在瞄著我。
“沒想什麼,王工,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