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俏婦的一句話反而把陸謙問得一愣,想想卻也的確如此,終歸自己才是那個“外來之人”。
那俏婦眨了眨碩大的眸子抬了抬勃頸上的黑杖,低低聲音道:“喂,你若不想現在殺了我,便別出聲和我一起躲在這。”
陸謙冷眼了看她,忽聽遠處嘈雜聲起,一溜燈籠魚貫而出,似在搜索什麼人,由不得他不伏低身形臥在俏婦之側。
“你也是文公遣來偷那東西的?”那俏婦卻似毫不在意的問道。
陸謙知曉她所文公便是指文聘,雖不明其所指之物卻也附和的點了點頭,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遠處尋來之人。
那俏婦卻一攬陸謙胳膊,似笑非笑道:“你難道不問問我是誰嗎?”
“過了這關再,在下實不想被他們擒了去。”陸謙聞聽此女聲音悅耳,可現下哪是出聲的時候?忙叮囑道。
那美婦聞言竟散出陣陣嬌笑:“擒去了又能怎樣?還能活吃了你不成?”
陸謙一想到自己要在軟閣之內獨處周耿所的盡夫女人便是頭疼,又哪會搭理她的調笑,眉頭一皺旋即翻身一手便把此女按在地上,另一隻手擺在嘴前做出禁聲的手勢。
“摸,再往下摸一點,再往下點就摸著了。”誰知此次美婦眼中卻一絲驚恐都未再現,反似調笑般鸚聲呢喃著。
陸謙一怔,片刻才想明白她所到底何意,臉色一沉之下杖尾發力整擊在美婦脖頸之處,頓時將其擊暈當場。
陸謙雖憐香,但他卻明白自己的柔情可並非對誰都能使得,尤其是在眼下如此千鈞一發之際。
輕風吹過鬆林,莎莎聲之間偶有鬆塔掉落於地。
“你們找著了嗎?”
“沒有,你們呢?”
不多時,兩處火亮燈籠彙聚一處,隻是片語間便又再次分開,向著另一側魚貫而尋。
最令陸謙頭疼之事近在眼前,隻見其中一隊竟筆直的朝著自己一側搜索而來。
情勢之下哪容得遲疑,心念遁甲書的他本已躍出很遠,可轉念間卻思忖此女亦是文聘所遣,無論其來此意欲何為終也不能落在蔡家手上,再者此女已見過自己真容,倘若被擒對自己終是不利。
心念一動便再次返身而回,摟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身便再次躍出,隻幾息之間便已行至圍牆之側,虧得此間圍牆並非文宅般牆高壁厚,轉瞬即攜著那女子縱出其外。
對路途行如呆癡般的陸謙幾經輾轉才回至自宅,色卻已三更有餘,諾諾仍守於燭前靜候自己的男人歸來。
可她卻沒料到,自己的男人並非孤身而回,且還帶了個生死未知、美鬢淩亂的俏麗美婦。
諾諾卻不敢問,隻是趕忙濕了手帕拭去陸謙臉上輕汗,可她的眼神卻早已出賣了這年方二八的姑娘內心。
女子終有一嫉,嫉者皆因癡情。
陸謙又哪裏看不出諾諾心中所想,手指輕點了點她的鼻尖溫言道:“她哪有你三分容貌?隻是其中緣故不便多,一亮我自會送她離去。”
諾諾聞言頓時展顏一笑,兩處深深的酒窩更增她幾分俏色。
是夜,床榻之上仍是兩人依偎,隻是榻下多了位早已醒轉卻一動不動的俏麗美婦人。
清晨的陽光透過臥窗灑在陸謙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