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朦朧的人聲，感覺像是在水底聽水上的人話。
他們在討論什麼？我在哪？我能開眼看嗎？應該是已經張開眼了，很用力張開了，還是一片漆黑。手和腳我能感覺到，動起來像是有水的阻力，我真的是在水中嗎？呼吸…
“秦博士，精神開始波動了。”
“嗯。已經快三十時，若不是在艙裏麵誰會睡那麼久。數據完全導出後就開始準備斷開程序。”
他們在我嗎？感覺清醒一點了。他們…我這是在……我想起來了我叫鍾潔儀，名字是秦博士在我們第一次見麵時給我起的，而我的記憶也隻有從第一次見到秦博士那時起到現在的這兩年，之前的記憶應該是失去了，我不記得自己究竟是誰。自從第一次見到秦博士之後，我就在這個龐大的建築裏居住、生活、試驗建築外的世界很陌生，雖然也有不少出去的時候，但在外麵沒有我認識的人，也沒有人認識我
坐在電腦這一排正中央的是秦從康博士。秦從康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男人，一頭濃密的黑發，戴著一副無框眼鏡。此刻，他正緊緊盯著那一大堆電腦顯示屏，四周七八個工作人員在忙得不可開交。
“斷開。”在確保所有工序可以順利完成後，秦博士發出指示。
“輔助程序、主程序已經同時斷開，安全程序保留繼續運作情況良好”、“排出進行中，生命體征正常”、“結束時間049090518”各個工作人員此起披落地都在報告自己所負責的工作。
“各位辛苦了。”雖然動作幅度很，但秦博士還是表現出鬆了一口氣。
“我來看望一下你的姑娘了。看來還挺順利的嘛，老秦。”這時話的是剛進來的一個叫肖淑若的不到四十歲的女人，身材在女性中屬於比較高大，還穿著高跟鞋，在眾人中顯得尤為突出。
“稀客，肖主任。”秦博士並沒有轉過身去，而是繼續看著電腦屏幕。
肖主任的視線也沒放在秦博士身上，而是一直盯著前方那個房間裏最龐大的儀器。
“可不能這麼，畢竟每次我都在遠程監控著。”
“所以這次怎麼過來了。”
“就當作是敘舊？”
“到我辦公室吧。”秦從康用中指托了一下眼鏡。
辦公室離開剛才的試驗室所在的建築，在旁邊的另一個高層建築裏。與一般人對搞科研的人的辦公室的印象不同，辦公室裏麵並沒有什麼與科研相關的東西，看起來很簡潔。
“不給我倒杯酒嗎？”肖淑若先開口道。“你這裏可以看到日落，還挺會挑的。”
“隻有茶。”秦從康背對著肖淑若邊抓著茶葉邊。
“軍方那邊已經在詢問進度了。我是詢問已經是比較委婉了老秦。”肖淑若走到秦從康的辦公椅上坐著。
“那東西是用來幹什麼的你應該很清楚，軍方的意見我不感興趣。”秦從康一邊倒著水到。
“但是你得明白這是軍方在一直支持著，不然你們我們做不到現在這個階段。”肖淑若轉過辦公椅看著落地玻璃窗外的夕陽。“而且，沒有一個‘正當’一點理由，資金不可能繼續到位。所謂師出有名。”
“這可不隻是個別國家的事情。”秦從康邊邊將茶倒到三個杯子中，然後也站在窗前望著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