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鯉原本心不在焉,聞言稍提起了幾分興趣,將靳子書揀過來的西蘭花送入嘴裏,“不敢想象。”
“如果沒有接手靳氏,我會去找一份廚師的工作。”靳子書見維鯉終於吃下東西,眼角笑意深了幾分,“或者自己開一家店,糕點我也很拿手。”
“怎麼突然和我說這些?”維鯉意外西蘭花的口感相當好,自己伸手又揀了一塊,“心血來潮麼?”
“我可以嚐試做玫瑰魚。”靳子書放下筷子,拿起餐布輕輕抹過嘴角,“會盡量做成你記憶中那個口味。”
維鯉筷子險些沒拿穩,抬眸望向靳子書,感慨隻是擦嘴的動作竟然也會像畫,“我該說什麼?”
“什麼都不用說。”靳子書看向維鯉,酒精作用下,目光有些許迷離,“今天大概要在島上留一夜,明天回去就做,請好好期待。”
男人的聲音很有磁性,鑽入耳裏有些微麻,一時竟有醉意。維鯉忽地想起羅尚閻提出的要求,再望著僅隔了一張餐桌的靳子書,竟笑了起來,“我一定好好期待。”
他貪戀她的笑容,如同盛開的情人花,純白無暇,沒有雜質,一雙漂亮空靈的琥珀眸子是幹淨的黑色,不深不淺,卻極為明亮,笑起來的時候會如同蒙上了一層水霧般,帶幾分朦朧美,又顯得嬌媚,長卷的睫弧度更深,落在眼下的皮膚上覆上一小塊薄薄的陰影,不自覺讓人想伸手抹去。
這樣的人天生就帶有誘惑,惹人憐愛。若不是維錦出事讓她冷了性子,靳子書不會在此刻見到她無意露出真實笑容時,想用懷念這個詞來描繪心情。以前她總是對他笑,幹淨的笑容裏,帶著憧憬。
那份憧憬他直到現在才懂得,究竟意味著什麼。她一彎起嘴角,就讓他失去抵抗力,成為不肯認輸的俘虜。
從未對女人感過興趣,接觸她之後,竟好似染上毒癮般欲罷不能。靳子書不免自嘲,老奸巨猾竟也會失足,在她麵前偏作不來虛情假意,醋味都不懂得如何掩飾。
如此想及,靳子書收回思緒,正色道,“再說一次,不準對別人有這樣的表情。”
維鯉聽這話耳熟,想了片刻,故意像今天早上那般問道,“憑什麼?”
靳子書拿起一根筷子伸到維鯉麵前戳了戳她的嘴唇,“不要誘惑我。”
“這就算得上是誘惑了?”維鯉打開那根筷子,伸出舌頭舔舔唇瓣,“靳先生未免過於小題大做了。”
靳子書抬手撐住下巴,微側著頭,完美精致的五官在燈光作用下分外柔和,“那我來誘惑你,賞臉麼?”
維鯉學著擺出和靳子書一樣的動作,刻意笑得妖嬈,“免談。”
靳子書正欲開口說無情,忽聽得樓上傳來一陣東西摔碎的聲音,隨即是女人瘋狂地哭喊聲,“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維鯉的筷子正巧掉到地上,便彎身去撿,隻是那聲音,讓她格外在意,如果沒有記錯。
是顧織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