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的淚水在眼圈裏打轉,可是我不能肆無忌憚的讓其流出來,我起身披了件睡袍,到廚房裏找了隻不鏽鋼小碗,我不想因為水碗落下來摔碎了還要重新去拿碗。
我挺直了脊梁直直的麵對著牆壁跪下,我身上沒有一絲紗,頭上頂著一碗水,我想到了古裝劇裏邊訓練宮女的場景,她們是婀娜多姿的走著,我不過是跪著,想來應該難度係數要小得多吧。
“啪嗒”一聲打斷了我的沉思,原來跪著要想讓碗不掉下來的難度也挺高的。
我很自覺地重新撿起地上的碗,到衛生間拿來拖帕將地上的水都收拾好了,這才又接了一碗水頂在自己的頭上,我沒有哭,我的淚水並沒有用,這個男人已經又變回了那個殘暴的男人,我的淚水隻會招來他更加變態的折磨而已。
如此反複幾回,我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有些冰涼,膝蓋開始生痛,頭發暈,可是我不敢說一句話。
聽著雷越傳來了陣陣微酣聲,我這才取下自己頭上頂著的水碗,我不是老實的人,在他不能看到的時候,我不會那麼折磨自己的。
我很想躺到柔軟的被窩裏去,可是思付再三,我還是沒有敢去,我窩在牆角漸漸的睡了過去。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夢中不舒服還是我真的不舒服,我痛苦的低聲哼了起來,一個男人將我抱上了床,他抱我抱得很吃力,我甚至聽到了他喘粗氣的聲音,我想睜開眼睛看一眼,可是做夢就是這樣的吧,眼睛總是不能睜開,喉嚨也總是不能交出話來。
我告訴自己,這是在做夢,我就等著夢醒的時候。
“她在發燒,得打退燒針。”
迷糊中我聽到有人在這麼說,這是在說誰發燒了呢?難道是說雷越發燒了嗎?很有可能!
我瞬間就睜開了眼睛,驚恐的發現原來自己竟然是躺在床上的!
那個本來該在床上的男人竟然站在我的床麵前,他的雙眸有如寒星一般的看著睜大了眼睛的我,他竟然露出了一副放心的樣子,我一下就覺得我一定是在做夢,他怎麼可能還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呢,這不是他的性格。
我馬上閉上眼睛,做夢肯定得睡著,我不能醒,我得享受這難來的溫情。
有人揭開了我的被子,輕輕的褪下了我的褲子,我更加確定我是在做夢了,我剛才身上光光如也,什麼都沒穿的,所以一定是在做夢。
“啊!”
當針頭打進肌肉的時候,我竟然很真切的感受到了痛,我大叫了一聲,睜開了眼睛,雷越伸手按住了想動的我,他的眼裏竟然有著焦急。
做夢,這是在做夢,我輕聲的說道,然後我又閉上眼睛,我得把這美夢接著做下去。
我的耳朵邊傳來了雷越跟醫生的對話,他很認真聽著醫生囑咐的話,一點也沒有顯露出不耐煩出來。
“雷總,你自己的傷也不能大意了,我就先告辭了。”
這是那個張醫生的聲音,這夢做得可是跟真的一樣呢,連人都是認識的人,真是好真實的夢啊。
“秦敏,我知道你醒了,不要再裝睡了。”
雷越一把將我的身子翻了過來,他在我的耳朵邊輕聲的說道,沒有了暴怒。
我睜開眼睛,伸手在大腿處掐了一把,很痛,竟然不是做夢!
“雷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去跪著!”
我一個激靈就想跳下床去,我太了解雷越了,違抗了他的話,那就是死路一條,我不想惹惱了他。
“秦敏,夠了,都燒成這個樣子了,你就不能消停點嗎?”
雷越的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起來,他直起身子來,將我按倒在床上,自己也上了床在我身邊躺了下來。
我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渾身確實火熱,心裏是明白的,我有些竊喜,這病還真是病得是時候啊,這樣一來,可就逃過一劫了。
我乖乖的在雷越身邊躺著,任由他將我攬在懷中。
過了一會兒我熱得有些受不了,我忍不住將被子踢開,我覺得自己渾身都似乎要燃燒了起來,我忍不住低聲的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