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甄善,你這個賤人!”
安玲發瘋地要撲向甄善,卻被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壓住手臂,隻能撲騰著,用眼神殺著她。
甄善捂唇輕咳幾聲,“如此,安姐,還覺得自己能成為皇後嗎?若是無塵再知道,當初皇帝會突然知道他就是皇長孫,是你和你的父親恩將仇報,秘密告的狀,你他還會放過你們安家嗎?”
“你、你……”
安玲瞪大眼睛,驚悚地看著甄善。
“你隻需明白,你再怎麼蹦躂,不過就是一隻跳梁醜,永遠都比不上本宮,懂?”
“你這個心機歹毒、不得好死的賤人……”
“斷了她的四肢,把她丟入冷宮跟甄欣作伴,畢竟她們也曾是盟友,理應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不得好死嗎?
娘娘不得好死前,總是要先讓對方生不如死呢。
“記得之後安府被清算的時候,帶安姐去送送自己的家人,本宮仁善,不會叫她連家人最後一麵也見不得的。”
“是,”黑衣人如機械一般的聲音,恭敬地應道。
安玲臉色慘白,她想要不信甄善有這個能耐,可她先前的話,叫她明白,這女人是真的有那個本事要她生不如死的。
安玲還想掙紮,甄善卻不想理她了,淡淡抬了抬手。
黑衣人直接一掌敲暈,帶走。
“咳咳,”甄善看著絲帕上的血跡,轉眸看了看沙漏,前朝那邊,無塵應該快要擺平了吧。
“雀兒,紗兒。”
“姐。”
“扶本宮起來,幫我更衣梳妝。”
兩人垂眸,掩下悲痛,“是。”
甄善沒有著宮裝,而是一襲素色紗裙,如當初在國寺裏,與他朝夕相處時的那個樣子。
她看著銅鏡,蒼白的手指輕撫臉龐,“本宮是不是沒以前好看了?”
她身體終究到了強弩之末了,臉白得胭脂也無法掩蓋病氣了。
“哪有?姐永遠都是最美麗的。”
甄善輕輕勾唇,銅鏡中,柔弱蒼白的女子緩緩展顏,美得夢幻,卻也破碎。
“雀兒今日吃糖了嗎?”
雀兒壓下淚水,口中苦澀得不行,強笑道:“雀兒的是實話,不信姐問紗兒。”
“娘娘是奴婢見過最動人、最美麗的女子。”
甄善轉眸,看向最後都陪著她的兩個女孩,拍怕她們的手,“扶本宮到床上吧。”
“是。”
雀兒給甄善墊了軟枕,讓她可以靠得舒服。
“咳咳,雀兒,我可能等不到他了。”
甄善感覺生命力再漸漸地流失,已將要到末頭,低低歎息道。
雀兒眼淚決堤,跪在床前,“姐,他進宮了,很快就會來的,您一定要撐住,他一定能救您的!”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甄善搖搖頭,眸中劃過哀傷,“隻是我不想讓他見到我病懨懨的醜樣子,不想……被那身宮裝束縛著。”
“姐……”
“咳咳,雀兒,等他來了,告訴他,把我的身體火化了吧,骨灰帶到國寺後山,隨風而散吧。”
“姐!您這是在胡什麼啊?”
甄善眼簾微垂,氣息越發虛弱,話語有些連不起來了,“我不是……胡,妖妃、就該、該挫骨揚灰,這樣就、就再無人會反對、他登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