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垂眸看著自己的雙手,青蔥如玉,纖細柔美,然而,誰能想到這雙手曾經差點毀了。
“有一次家宴的時候,我在喝湯,紀念念非要往我麵前湊,將我的手撞了一下,我不心,一滴熱湯滴到她手上,她哇哇大哭起來,好似我故意潑她的湯,我媽把我抓回去後,狠狠把我的手按在開水裏……”
那種恐懼與痛苦,是原身一輩子的陰影,她從不敢去回憶,就連甄善觸及,全身都忍不住打著寒顫,一滴眼淚從她眸中滑落。
不甄善感同身受當時的痛苦,就是吳凱這種聽眾,想想那時的情景,都忍不住脊背發寒、毛骨悚然。
這到底是什麼母親?
踏馬簡直就是仇人。
“別想了,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宋璟丞環住她的肩膀,把瑟瑟發抖的女孩摟在懷中,聲音輕柔憐惜至極。
他雖常年生病,但懷抱卻十分溫暖,讓全身冰寒的她忍不住想再靠近一些。
她抬眸,淡淡一笑,“不好意思,今話有點多了。”
宋璟丞眸光微柔,“沒關係,在我這,你想什麼都可以。”
甄善抿唇,不解地問道:“你、為什麼幫我?”
“大約,是你跟我關係好,”宋大少想了想,認真地道。
“……”
她竟無言以對。
“那宋大少,你豈不是要忙死了?”
“為何?”
“跟你關係好的,你都去幫一把呀,不忙嗎?”
“不忙,跟我關係好的,嗯,目前,好像就你一個。”
甄善:“……”
一言不合就撩人,這是不對的。
吳助理:“……”我感覺我又多餘了。
不過,厲害了大少,平時看著您清心寡欲,撩起妹來居然是王者級別。
他好像找到了自己單身那麼多年的原因了!
兩人都沒有理會前麵那隻單身狗深重的怨念。
甄善垂眸,看著他被自己弄濕的襯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的衣服濕了,感覺,我又要賠不起了。”
宋璟丞沒有放開她,輕笑,“永遠都不會讓你賠的。”
“那,跟你關係處好,還真好。”
甄善眼皮很重,頭感覺很沉,迷糊地了一句。
他想什麼時,卻發現她的身體往下滑,連忙抱緊她,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劍眉緊蹙,“善善,你發燒了。”
甄善意識已經不清了,她也沒聽清他什麼,隻委屈呢喃一句,“好像,跟我關係好的,也隻有你一個。”
“善善,”宋璟丞見她暈過去,神色從未有過的緊張,“吳凱,去醫院,快點。”
“是。”
宋璟丞垂著眸,看著懷中嬌瘦弱的女子,自被母親虐待,一個人撐著所有風雨走過來,心卻還能如琉璃一般幹淨善良。
這女孩,讓他無法不憐惜、不心軟。
對她,原是起於憐惜,他們都是身邊似圍著無數人,卻本是世間孤獨者。
她安靜淡然,與她一起,少了一絲寂寥,多了一分暖意,他本想保持他們之間淡淡的相交,皆不過問彼茨事情,隻偶爾,互相作伴,給彼茨人生增加點意外的驚醒。
可現在,宋璟丞從未有一刻,那麼想要把一個人護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讓她再獨自一人淋雨、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