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不也了人往高處走嗎?在前朝,甄家是備受帝王重視,但也備受猜忌戒備,隻能處處隱忍,他們受不了,想反抗,想爬得更高,好像也沒什麼不對吧。”
“你是在為自己的外祖一族辯解?”謝寧淺淡眸子微茫
甄善聳肩,“實話實話而已,隻不過一朝沒有上頭大山壓著,我外祖就飄了,不懂收斂鋒芒,成鱗王立威的墊腳石。”
“你父皇原先隻是甄家下麵的一個不受重視的門生,突然崛起,成為帝王,你覺得甄氏的人會有多尊敬他?”
“是啊,若非我母親以死相逼,父皇當年怎麼有資格娶我母後?”
“可惜你母後為丈夫籌謀一生,最後,全族被滅,自己自縊冷宮。”
“女人永遠都成不了男饒唯一,這不是很正常的嗎?”甄善眸色薄涼。
在原身記憶中,她的母親風華絕代,才識謀略完全不屬於男子,可惜,她心太軟,太重情了。
最後,把自己逼得絕望自殺。
“你母後看不清。”
“其實當年我母後也想過兩全,她多番勸過外祖,也配合父皇,收回甄氏的權力,想把他們驅離京城,遠離權利,就能活得安穩,她這般做,是全心為了丈夫,也是希望保住母族,隻可惜啊,她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如此糊塗,丈夫如此心狠。”
一晚上,甄氏幾百口人,全被血洗,一個不留。
“你外祖野心勃勃,怎麼可能願意離開京城?而你父皇,無毒不丈夫,不狠如何成為帝王?”
“也是,所以我母親隻能選擇結束生命。”
“你不恨嗎?”謝寧看向她。
從萬千寵愛的嫡長公主成為人人可欺的冷宮棄子,從無憂無慮到現在要步步算計、步步驚心。
“恨?恨誰?恨我外祖,恨我父皇,還是恨我母親?他們都有自己的理由和追求,或是無奈,我何來資格去恨他們?再者權力之爭,本就腥風血雨,成王敗寇罷了。”
“權利造就了這一切的悲劇。”
“是,但再看清,還是得去爭,沒得選擇。”
謝寧看著她淡漠無波的眉眼,心中一時不知是何感受。
他轉眸望著穹的明月,她沒得選擇,他同樣。
“那你恨我嗎?”
甄善黛眉微挑,“我為何要恨你?”
謝寧薄唇抽了抽,“不恨,你如此整我?”
“師父,咱講點道理,是誰先前動不動就放狗咬我,將我打傷,故意給我用那麼猛的洗髓丹,還有,掐我脖子,扔我進狼群的,其他的,要不要我給你再細細列一下?”
這般,還不準她報複回去了?
笑話呢?
她要不是看在任務的份上,分分鍾做了他信不信?
妖妃娘娘可不是以德報怨的聖母,更不是抖M。
謝寧:“……”
他轉眸看向河邊,絕不會承認自己心虛了。
“六歲那年我就進了宮,成了一個黃門,我設計引起了你父皇身邊的總管太監的注意,他就是當年護龍衛原型的暗衛首領。”
“你師父?”
“對,他對我考驗,跟我對你的考驗是一樣的,那洗髓丹就是他研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