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過後，很快，元宵也要到了。
隻是回春後，甄善身體反而有些不適，整日昏昏沉沉的，疲憊得很。
整個院氣氛瞬間凝重了起來，下人們戰戰兢兢的，就怕這位姑奶奶有個好歹。
月牙兒雖心智不全，但十分敏感，一改之前的活潑，每都安安靜靜地待在甄善床邊，臉滿是緊張和不安。
甄善有些擔心過了病氣給她，正想著要如何安置她才好。
“伯、伯。”
月牙兒突然站起來，往外麵跑去。
言韶接住女孩，揉揉她的腦袋，“心些，別摔著。”
月牙兒拉著他的袖子，臉皺成包子，“姨，痛痛。”
甄善無奈一笑，卻不心牽動病體，咳嗽起來。
言韶連忙將月牙兒交給丫鬟，大步走到床前，也顧不著男女大防，抬手輕拍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怎麼樣？可還難受？”
甄善壓下喉間的癢意，淡淡搖頭。
見她臉色蒼白，眉眼滿是病態的疲憊，言韶腦海中浮起當初，無數人讚她英勇風姿，畏她所向披靡，而如今，曾經的王者，卻隻能纏綿病榻，被困在一方屋鄭
他心中難免泛起一絲痛意。
言韶轉身端起溫水，掩下眸中的情緒。
“喝點水？”
甄善看了看他，沒拒絕。
“好些了嗎？可要傳太醫來看看？”
“無需，看了也無非那幾句話。”
“什麼話？”
“時節轉化，體虛無法適應，好好調養。”
言韶默，一時不知該些什麼好。
月牙兒掙脫丫鬟的手，跑到床邊，奶聲奶氣地問道：“姨，痛痛嗎？”
甄善眉眼溫柔地捏了捏她的臉蛋，“不痛了，我的月牙兒別擔心了。”
“真、的？”
“嗯，真的。”
月牙兒看向言韶。
“你姨沒騙你，”言韶看了看甄善，溫和道。
“月牙兒餓了嗎？”
月牙兒默默肚子，委屈地點點頭。
“香兒，帶姐去用膳吧。”
“是，夫人。”
“姨、也吃。”
“月牙兒等會幫姨帶來可好？”
“好！”
“乖，去吧。”
甄善看著女孩的背影，眸中浮起點點擔憂。
“你若是擔心，不如我接月牙兒去宮裏住幾日吧？”言韶突然道。
甄善轉眸看向他。
“你放心，宮裏沒什麼妃子皇子皇女的，我也會將她安置在養心殿裏，親自照顧她，絕不會有人敢委屈她一分。”
甄善默了默，“不合適。”
“月牙兒如今名義上是阿燁的女兒，阿燁不在，我照顧她理所當然，不會有人敢傳什麼流言蜚語的，”言韶輕聲解釋道。
甄善垂眸，“如何敢勞煩越皇親自來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