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看他的眸光更奇怪了，“我什麼時候生氣了？”
妖妃娘娘從不生氣，隻會直接要人命。
餘柏凝眉，“那你現在？”
甄善優雅地翻了個白眼，“你生氣的表現是送別人回家嗎？”
餘柏：“……”
甄善沉思，認真明道：“你是不是對有錢人有什麼誤解？別人如何我不知道，但我可沒什麼奇怪的癖好。”
娘娘是個正經的有錢人！
餘柏：“……”
“那你為何，”他頓了頓，“要跟著我？”
甄善哈了一聲，“你該不會以為下午在學校山坡和日式料理店，我都是故意跟著你吧？”
餘柏看著她，沒回答，但像是默認。
甄善無語了一下，“不管你信不信，那真是偶遇。”
娘娘默了默，“可能是孽緣。”
餘柏：“……”
他轉身走人，渾身氣息都寫滿了“拒絕交流”。
甄善眨了眨眼，她的是實話呀。
但對方沒問題了，她也懶得主動再話，隻是漫不經心地跟在他後麵。
巷很暗，又潮濕，還帶著一股異味，稍微講究一點的女生，大概都會十分嫌棄，但看似最講究的少女，此時卻安靜地走著，沒有半點抱怨。
餘柏夜視能力很好，僅借著一點昏暗的光芒，他也可以看清楚路上的情況，包括她的神情。
她並非裝的，而是似乎真的無所謂這樣髒兮兮的巷，仿佛走在這裏，跟漫步在幹淨寬大的校道沒有任何區別，背著手，步伐不快不慢，每一步都似量好一般，優雅如畫。
餘柏有些出神，不知不覺，從前漫長又黑暗難走的巷似乎變短了，眼前映入了破舊的筒子樓。
他停下腳步，看著破敗的樓，從前死寂無波的心驟然起了波瀾，忍不住攥緊雙拳，不願她踏足這裏半步。
他垂眸，淡淡出聲，“我到了。”
甄善“嗯”了一聲，看了眼這似乎破舊得隨時能倒塌的筒子樓，沒什麼，轉身離開。
“你……”
聽到她離開的腳步聲，餘柏怔了一下，回頭叫住她。
甄善不解問道：“還有什麼事情？”
餘柏：“……”
“你就這麼出去？”
甄善奇怪，“不然呢？車子開不進來。”
餘柏再次捏了捏眉心，這麼昏暗的巷，她到底有沒有一點女生的自覺……算了，“我送你出去。”
甄善搖頭，“不用，太麻煩。”
餘柏沉默地看了她一眼，走到她前頭。
甄善咕噥一句，“你這人真奇怪。”
餘柏腳步僵了僵，沉悶的他都忍不住想反問：究竟是誰更奇怪了！？
然，大概就是他的沉默寡言更加助長了某饒得寸進尺，甄善繼續咕噥，“我送你進來，你又送我出去，這不是吃飽了撐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