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墨聽出她話外之意,不在意道:“我一向如此。”
賀卿雪還欲再說,紅唇掀起,身邊先傳來另一個急切的聲音:“宇少,雪小姐,龔長老他隻怕是不行了!”
賀卿宇一震,急忙朝老者靠過去,“真的沒有辦法可行嗎?哪怕緩上一緩?”
蘇淺墨順著看去,隻見那傷重昏迷的老者身旁坐著一名中年男子,他雙手抵在老者胸前,額上已出了一腦門的汗,麵色因靈力使用過度而發白。
“在下已經盡力,實在是龔長老內腑和靈海具被靈獸擊傷,隻怕……”他咬牙加大靈力的輸出,喘了口氣,“其實要救他也不是沒有辦法,但以我的煉藥水平,隻怕做不到。”
“劉大師即是靈療師又是煉藥師,若是都不能,隻怕這裏沒人……”賀卿雪垂下眼簾似忍不住再說下去,麵上帶了憂傷,卻是誰也看不清她眸中真正的神色。
一時間,賀家之人都低沉下去。
蘇淺墨站在近處細細看了一眼,突然出聲道:“靈海受創、內腑傷裂,若是能有‘愈創丹’應可一救。”
眾人一怔,看向蘇淺墨。
劉大師更是眸光一亮,雙目炯炯瞪著她,聲音有些驚訝,還有些不可信:“你也是煉藥師?”
景恒就站在蘇淺墨身旁,黑眸靜靜掃過她,倒是沒有出聲。
賀卿宇明白過來,期望地看著她,動了動嘴唇,激動道:“蘇姑娘可是有辦法治好?不,隻有能保住龔長老的性命,賀家……”
“等等,”賀卿雪阻了賀卿宇的聲音,冷眼瞥著蘇淺墨,豔美的容顏白如晨霜,隱隱可見寒意,吐出的話語聽起來卻還是那般柔軟無骨:“龔長老乃我賀家內門長老,地位崇高,要是被治出什麼長短,可不好吧?”
說道這兒,豔美的女子忽而一笑,似乎頗為不解:“我們相處也有段時間,怎地不知你還是煉藥師?莫不是失蹤兩個月新學的吧?”
此話一出,聽著賀卿雪軟綿而魅惑的聲音。不明真相的人,還真會以為蘇淺墨和她有多麼熟悉,知道人家以前不是煉藥師。
這不是煉藥師的人,現在不過學了兩個月就敢出言?
蘇淺墨神色淡定,隻輕輕看了她一眼,開口笑道:“像賀大小姐這般尊貴耀眼,自是不必知道何為藏拙,但世間又有幾人能像賀大小姐這般耀眼?”
這話聽起來像是恭維追捧,但實際聽懂了的人,都知道蘇淺墨是在暗指賀卿雪張揚無知。
“你!”賀卿雪哼了一聲,麵色完全冷凝下來,“你以前是藏拙,可既然現在敢說出來,想必定是有把握治好龔長老!隻是龔長老乃我賀家長老,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要是在你手上發生不幸,這代價你可想好了!”
賀卿宇站在旁邊一直沒機會插嘴,此刻聽賀卿雪這般說,麵色突然沉了下來,就待出口嗬斥,蘇淺墨已先一步淡然出聲。
“那賀大小姐可知,請動我出手也是需要報酬的,莫不是以為拿話壓住,就可讓我免費為你服務?還是說賀家連為長老治傷的報酬都不願拿出?”
正要開口的賀卿宇都被她這話說得愣了愣。倒不是因為真的想要蘇淺墨白白付出勞動,而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怎麼覺得,賀家這次會吃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