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嵐燁有些意外，看著走近的蘇淺墨感覺有些不對勁。哪兒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醒了？”蘇淺墨端著托盤走來，臉上帶著微笑。
“嗯。”赫嵐燁點了下頭，目光往下一瞟，就看到托盤內的粥。白花花的粥像飄著水，依稀有幾塊肉末浮在上麵，還有些煮得變了顏色的蔥花。
“餓了沒？過來，吃早餐。”蘇淺墨錯開他，朝屋子裏走去。
赫嵐燁側過頭，看著她端著托盤進到屋裏去，也跟了上去。等他進來時，蘇淺墨已經盛好了粥，擺出兩碟醃菜，準備開吃了。
赫嵐燁淡然地在對麵坐下，端起粥喝一口。
對麵的蘇淺墨一邊喝粥一邊偷偷瞟他的神色，可赫嵐燁什麼表情也沒有，仿佛就是喝了一碗水，平平淡淡。
她有些挫敗感。
即使這粥確實稀了點，可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句：“粥的味道怎麼樣？”當然，她沒有說這粥是自己煮的，問的時候神色也跟平常沒什麼差別。
“還好……”赫嵐燁點了點頭，將碗裏的粥慢慢喝掉，才吐出後半句：“……能入口。”
蘇淺墨得了個“還能入口”的評價，心裏還是美滋滋的，覺得第一次煮的粥能入口就不錯了。
赫嵐燁看著她的模樣，如何猜不到這粥是她親手煮的。客棧廚子熬得粥不會這麼稀，這明顯是後麵還多加了不少的水。
他什麼都沒說，隻將蘇淺墨端來的粥喝了個淨。又不是不能入口，隻是粥太稀了點而已。
兩人剛剛喝完粥，店小二就帶著製衣店的店家從外麵進來。他來送昨日為赫嵐燁定製的衣衫。
蘇淺墨接過衣衫看了眼，道了聲謝便將人打發走了。
那製衣店店家走時神色有些愕然，仿佛聽到蘇淺墨的謝字，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蘇淺墨懶得吐槽這些人，直接將衣服丟給赫嵐燁讓他換上，自己到院子裏等著。
等赫嵐燁將那套不合身的衣服換掉出來，蘇淺墨才算是真正的見到他穿白衣的樣子。同樣的衣服容貌，換一身合身的，果真就不一樣了。
如果說，開始穿的那套衣服總有那麼一絲別扭，總忍不住令人期待他換上新衣服的感覺。那麼現在這身衣服，就是滿足了之前所有的期待。沒了玄色金邊那身衣服的貴氣沉穩，此刻的赫嵐燁溫煦而清冷，看著更親近了。
蘇淺墨愣愣呆了一會兒，很快回過神來。
兩人收拾好東西，不在這座小城停留，直接驅使驚雷，禦空朝靈天宗的方向飛去。
巧的是，去靈天宗的方向，正好和千照帝國帝都在同一個方向。
驚雷的飛行速度比上次去往靈古之森時，騎的飛行靈獸要快多了，刹那就將曲轍城丟在後方，再也看不到了。
千照帝國在北方，越往北天氣就越冷，空中風速又大，蘇淺墨顧慮著赫嵐燁，特意降低了速度。兩人除了必要的休息時間，其他全是踩在這驚雷劍身上。
如此飛了幾天，離靈天宗越來越近，也離千照國帝都越來越近了。
這日下午時分，兩人駕著驚雷遠遠就見到一座大的城池。
這座城池比他們這些天經過或停留過的都要大，還沒飛近，就看到城池外麵排著的長長的入城隊伍，以及那建得高大的城門，比當初他們去過的臨城要高寬上兩倍有餘。
初靈大陸上少有驅使靈器禦空飛行的，蘇淺墨兩人為了避免麻煩，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降落後，規規矩矩排隊進城。
這些天的天氣越發冷了起來，赫嵐燁沒了靈力護體，在空中吹了這麼久的風，嘴唇冷得發紫。
蘇淺墨見了，暗暗牽著他的手，將靈力度過去為他暖和身子。
兩人很快就排到了城門口，抬頭就見城門門匾上，龍飛鳳舞的寫著“榆關城”三個字。
蘇淺墨想了會兒，記起這個榆關城也和臨城一樣，是整個初靈大陸排行前十的城池，似乎還是僅次於三大帝國的國都。也難怪隻一個城門就建得這般宏偉，人站在它下方通過，就像螞蟻緩慢爬過高大的石門檻。
“欸，你的通行文牒呢！”蘇淺墨牽著赫嵐燁正要入城，一個穿著木甲，腰佩長劍的守城士兵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什麼通行文牒？”蘇淺墨一臉懵懂看著他。
“你沒有通行文牒？近段時間沒通行文牒不許入城！”士兵攔住她，大概是站了一天，語氣不怎麼好。一見蘇淺墨穿著也不像是不可得罪的貴族強者，不耐煩地一揮手，“過些天等這次拍賣會結束了再進城吧，現在回家去。”
蘇淺墨張嘴正要說話，一陣獸蹄狂奔的聲音傳到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