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間有後起之輩質疑道“如何能嚴重到武林休矣,有些言過其實了吧”、
此時,另一位老者起身,頷首微拜莫機後開口言道“若真是司徒勝之後,即便不至武林休矣,卻足矣令江湖大危,想當年南劍柳雲開仗劍江湖,除惡務盡,身任武林盟主,江湖各派無不馬首是瞻。而北刀司徒勝卻是單門獨戶,一把隕鐵黑刀橫掃江湖,風頭一時無倆,後夫妻二人遁隱太行山中,慕名之人頗多,順勢建立了“刀宗”,中立於武林,上門隻有求教者,從不曾有切磋之,因為於刀宗而言,切磋即生死!司徒勝本人更是亦正亦邪,做事殺人全憑已願,江湖傳聞,劍可避,刀必死。因為時至近日,真正正麵見過那把刀的人,隻有南劍柳雲開還活著,至少當時還活著。猶記當時眾人趕往他二人絕殺之地時,柳雲開已昏死於地,口不能言,單臂齊肩而斷,而司徒勝已不見蹤跡,場中隻留隕鐵刀一片斷刃,我等沿血跡而尋,追至一處斷崖,終無所獲。至此江湖歸於平靜,十八年了,難道司徒勝還活著?
莫機聽完,悠悠一聲長歎“江湖何時真正平靜過呢,當年我等受惑於柳雲開而種下今日之因。何為正,何為邪,拋卻柳雲開之惑,我等又有誰能獨善己身呢,貪欲所致”
站著的幾位年老閣眾聽後無不默然,正要歸座。一聲急報傳來,一青衫閣眾跑入堂間單膝跪地報道“稟報閣主,一黑衣斷刀客已殺過側閣,直向主閣而來,請閣主示下”
滿堂落座之人轟然而起,神色各異。莫機聞言抬步瞬移至閣堂門口,開口道“雖是意料之中,卻未曾想到如此之快,人已至主閣才收得回訊,想來之前所做準備具是徒勞,此子當猶勝當年司徒勝”完回身對堂內諸人道“今日之局已定,諸位隨我誓死護閣,若僥幸有人存活,定報信於少林武當二派得知,八字即可,司徒後人,江湖大危”完率先而出,身後眾人緊隨其後,隻留主閣閣老一人矗立閣堂中央蹙眉輕言“不想隨口一言盡然一語成讖,不僅人已至,所有應敵之策也具徒勞”搖首微歎後,踏地而起,追身眾人之後。。
莫機眾人立於主閣台階之上,司徒恨立於主閣當前台階之末,未有言語,隻有微風吹動衣衫的聲響。月滿光華,斷刀已出,九十九階台階於司徒恨而言仿佛僅一步之遙,眾人還未有任何反應,人已至身前。
莫機渾身僵硬,思索著如何可做善了。隻是不知如何出早已準備好的一番措詞,因為在司徒恨斷刀出的那一刹那,莫機意識到所有的托詞已是徒勞,更何況眼睜睜的看著司徒恨瞬息已至身側,眼睜睜的卻又沒看清,眼睜睜的做不出任何反應,眼睜睜的被一股平和到令人懼怕的威壓壓的透不過氣來,似乎連開口話都變得無比艱難,仿佛隻一息間,所有在場眾人,連驚懼害怕得權力都被剝奪,剩下的隻是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