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定甫在法國的聖母瑪利亞醫院陪了吳曼整整三天,在這個三天三夜裏,陸定甫都沒有合過眼,他們夫妻二人不時逗弄著孩子倒也是其樂融融。
陸定甫是放下了所有的事,可是自古商場如戰場,陸家的夥計們可是一個個忙的焦頭爛額,在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陸福才硬著頭皮來到了醫院,麵對著抱著孩子你儂我儂的陸定甫和吳曼,陸福反而支支吾吾說不出口了。
吳曼剛給陸凝眉喂完奶,抱著孩子來回的搖晃,她一看到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焦急萬分的陸福,蕙質蘭心的她連忙站起身,把陸福迎了經來,關切的問:“陸福來了?怎麼了?家裏沒出什麼事情吧!”
陸定甫正在溫柔的給吳曼削著蘋果,他看一早就看到了陸福,他也知道陸福要麼不來,要是來一定是家裏出了大事,可是陸定甫實在是不想理睬陸福,這個時候,他自己是絕對不會離開吳曼的身邊的,陸福說什麼,自己也不會走的。
陸福張了張嘴,在陸定甫殺人一樣的目光下,好半天才說了一句:“少爺,小小姐長得好可愛,真的是好漂亮,長得真像少奶奶!”
吳曼哄著小陸凝眉,但是善解人意的吳曼一眼就看出了陸福這次來絕對是有急事,自己在那裏,陸福就不好開口了!於是,吳曼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到門口,她微笑著對陸定甫說:“定甫,我帶孩子出去透透氣,有什麼話你就和陸福說吧,我就不妨礙你們了!”
陸福感激的望著吳曼,等她走出門口,消失在陸定甫的視線裏,才走近陸定甫,彎下腰,小聲的說:“少爺,家裏出事情了!”
陸定甫不耐煩的說:“阿福,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也知道,曼曼剛剛生下孩子,她的身體還虛弱,我必須呆著醫院裏,好好陪陪她,再說了,現在小凝眉才出生,怎麼著也得在醫院觀察幾天啊!”
陸福麵露難色,沉吟了很久,才說:“有幾個南方的革命黨進了上海。而且,他們這次前來與我們家的生意有關。少爺,您看······”
陸定甫聽到陸福的這般話也進入了沉思,不過他還是舍不得離開自己心愛的吳曼,還有剛出生的陸凝眉,他猶豫了,最後還是下定決心,說:“陸福,就這樣吧,不用再說了!我過幾天再回去!”
陸福蠕動著嘴唇還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陸福垂頭喪氣的走了,他沒有注意到身後還有一雙眼睛在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不一會兒,吳曼抱著小凝眉回到病房,一看到吳曼,陸定甫滿心歡喜的迎了上去。
陸定甫歡快的從吳曼手裏接過小凝眉,另一隻手把削好的蘋果給吳曼遞上,陸定甫很歡樂的逗弄著小凝眉。
吳曼接過蘋果,坐到了陸定甫的身邊,溫柔的說:“定甫,我想家了,我們盡快回去好不好?”
陸定甫楞了一下,轉過頭來,眼睛直瞪瞪的盯著吳曼說:“你都聽到了?”
吳曼乖巧的點了點頭,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陸定甫沉思良久,皺著眉,長時間沒有說話,吳曼也是眼巴巴的望著陸定甫,場麵一時間陷入尷尬。
終於,陸定甫開口了,他笑著對吳曼說:“是是是,老婆大人說回去,那麼,我們就回去。沒有辦法,誰叫老婆大人最大呢!”
吳曼不依了,她輕輕錘著陸定甫的後背,嬌聲道:“說什麼呢你!說什麼呢?我很壞嗎?我有逼迫你嗎?”
陸定甫佯裝不敵,假假的故意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咳咳,好疼,好疼!”
吳曼一看到陸定甫咳嗽,那可是慌了神,她趕緊撫摸著陸定甫的背說:“怎麼了?沒事吧?定甫,你可不要嚇我!千萬不要嚇我!”
陸定甫看到吳曼被自己嚇得花容失色,這才恢複正常,對著吳曼做著個鬼臉,安慰道:“曼曼,不怕,不怕,我沒事!”
吳曼這才放心下來,埋怨道:“壞死了,你又嚇我!”
陸定甫小心的陪著笑臉說:“好了,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