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婆婆看著兩個年輕的臉龐,也不再繼續堅持,點點頭算是默認路霖的提議。
“安書記,路書記,我這老婆子給你們添太多麻煩了,這個送給你們。”謝婆婆拿出兩雙鞋墊,墊子上繡著鴛鴦的圖案。
安西望著針腳密集的鞋墊,想著這段時間老人總是安安靜靜坐在一處做針線活,原來,這是給他們的。
安西心裏升起一股暖流,被人惦記著的感覺真好。安西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隻要有一絲溫暖,她就會無比開心。
“婆婆,謝謝您。”安西感受著鞋墊上的溫度,那是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對於安溪來,這種手工產品比工廠流水線的更為珍貴。
“婆婆,你這是什麼繡法?”路霖看著栩栩如生的鴛鴦道。一般人繡鴛鴦戲水就隻有鴛鴦和水,而謝婆婆繡的忽然還能看見倒影,並且還是雙麵的,這種技法路霖還從未聽過。
“這個是我們這一帶比較盛行的一種刺繡,具體什麼繡法我也不是很清楚”
“安西,你看這繡法多奇特,除了比較明顯的雙麵繡還有其他的在裏麵。”路霖指著鞋墊道。
“行啊,霖哥,刺繡你都了解。”安西打趣道。
“我以前看過展覽,大學的時候女朋友就是學這個的,多少知道一點。”路霖據實而。
“你看這河水在燈光下看著仿佛活過來了,感覺它在動,還有你看著鴛鴦的羽毛,根根清細,分毫不差”路霖捧著鞋墊如癡如醉。
“這麼好繡法,不該名不見經傳啊,現在全國都在大力發展傳統文化,刺繡是我國古老的手工藝,現在各個地方都在複蘇傳統文化,我們也可以呀。”安西想到前段時間一副手工刺繡的服飾被賣到上萬元,他們這個也應該可以。
“安西,你和我想一塊去了,這麼好的東西我們一定要把他發揚光大。”路霖眼中放著光,一個勁道:“謝婆婆,你真是我們的貴人啊”他需要更出彩,得到更多認可。
從農村出來的他,憑借過五關斬六將,從千軍萬馬中廝殺出來,為的就是一朝一日衣錦還鄉,圓了父母對官場向往的夢。
路霖雖出生農村,但家庭條件還不錯,父親是附近有名氣的包工頭,也包個幾個工程,賺了一些錢,母親依托旁邊的古鎮開了家農家樂,又包了幾十畝地種了些中草藥,也算是走上了致富的快車道,路霖父親對路霖的要求是:無論如何,也要進入國家隊伍裏去,至少穩定,辦事也不求人。
路霖深知父親的意思,從他就跟著父親,看見父親笑著進入領導辦公室,哭喪著臉出來,一次又一次,父親總是拿著笑臉處處迎合。
他也曾看不慣父親這種做派,再一次酒後,他歪著頭對父親:“爸,你這麼累不累?你碼磚就碼磚,圍著村裏、鄉裏的那些人轉幹嘛?你都不知道其他人怎麼你”。
路霖父親一杯酒下肚,瞪著眼睛道:“我什麼?”
“馬屁精唄。”路霖喝的有點多,笑著,細看眼中還有一絲晶亮。
路父喝了一大口酒,扯著嗓子喊道:“放屁。”
“別聽他們胡,你爸我堂堂正正做人,憑的是真本事。”
“路霖,你要記住,被人罵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敢麵對自己,正視自己,世上有那麼多人,你隻管做好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那夜,他們喝了好多酒,最後互相笑著,也罵著,最後抱著在地上睡了一夜。
從此他懂得了如何做生意,如何好聽的話,如何抓住機遇,如何在黑暗中尋找那一絲光明,他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