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電話打斷了鍾為群的收聽,他拿起手機,是郝俊打過來的。
“喂?怎麼樣?”
“鍾隊,那個叫鵬飛的主播,我已經查到他的住址了,不過我還要去一個地方,電話裏也不方便,我完事以後去哪找您?”
“我就在辦公室等著,你回來直接找我就行。”
“好嘞!那先這樣。”
郝俊掛斷了電話,節目裏的故事又開始繼續。
“雖然很冷,但我能感受到貼身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浸濕。我來回撥弄著電燈開關,終於在我絕望之前又重見了光明。擺脫了黑暗之後,我的心稍稍平複,但卻忍不住回頭,忍不住再看向那個貓眼,它就像一個黑洞一般,吞噬著我所有的恐懼和好奇,我仿佛已經被控製了,身體在不由自主的往門前靠去,眼睛也慢慢接近那個貓眼。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樓道裏的燈亮了,對麵的門也不會透明,也沒有什麼人的形狀,連腳步聲也消失了……”
“我從門前退了回來,我終於下了一個決定,我要離開這裏,我要搬走,哪怕賠上違約金。我無法再去忍受這種詭異的感覺,於是,我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我隻想迅速的離開這個地方,但是我錯了,燈再一次滅了……我想開門直接衝到外麵,但我做不到,因為門外的那個腳步聲似乎又回來了。我不敢去碰門,更不敢接近那個貓眼,我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把家裏所有的電燈開關都重新打開了一遍,但是沒有任何作用。我看到了牆上掛著的液晶電視,我打開了它,電視屏幕的光讓我有了一絲希望,電視裏也正播放著我所喜歡的節目。沒錯!我可以看電視劇,我需要分散我的注意力,我需要家裏有一些聲音,隻要我可以堅持到日出,我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
“家裏的燈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隻有電視屏幕的亮光在房間裏閃動著,我又開始覺得寒冷難耐,於是我把自己夾在兩個大大的抱枕中間。我已經看了幾個時的電視劇了,但對剛才的劇情卻毫無印象,就好像自己是一隻木偶,被放在了電視機前。我有點困了,可是卻不敢睡去,因為我怕我可能再也醒不過來,我睡眼惺忪的盯著電視屏幕,上麵顯示的時間是淩晨4:50分。”
“我振作了一下精神,因為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窗外的太陽用不了多久就會探出地平線,我似乎能感覺到陽光在向我招手,我渴望外麵的光明和溫暖,我竟然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微笑,眼角裏也滲出了淚花。”
“這個時候,電視突然有些不正常了,電視劇裏麵的人物和畫麵開始扭曲,雪花紋也時不時的閃現,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兒,我不敢看又不敢閉眼,電視屏幕的畫麵雖然還在閃動,但卻可以依稀辨認裏麵的場景。那已不是自己喜歡的電視劇,那是一副單調的畫麵,那個畫麵似曾相識,在經曆了短暫的恍惚之後,我認出了那個畫麵,那是我門外的樓道,聲控燈依然在不規律的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