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灰色的藥劑刺激著冉鵬飛的味蕾,絲絲苦澀,又略帶著順滑的感覺,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既然有了白川他們過的話,冉鵬飛倒也不至於過於擔心,他所抵觸的,隻不過是夢裏那個瘮人的勺子,他不想被當成一隻白鼠,生與死就存在於未卜的一線之間。
睜開了眼睛,怪異的感覺湧上心頭。五個虛幻的身形一字排開,都立於冉鵬飛的床頭,魏江濱背著手站在正中,兩邊依次排開站著董智才、杜建龍、白川和陸朝紅。他們都盯著冉鵬飛,像是等待著什麼事情的發生。冉鵬飛下意識的捂住了喉嚨,因為他剛好對上了魏江濱的眼神,那個眼神就像是一個瘋狂的化學家在期待著某種試驗的結果。
“才哥,怎麼樣?”魏江濱碰了碰身邊的董智才:“寶刀未老吧?”
“嗯……真有你的。”董智才笑著回應,手掌也在魏江濱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坐在床上的冉鵬飛皺著眉頭發愣,心裏雖是忐忑不安,但身體上的確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看著董智才和魏江濱兩個人寒暄,他實在不懂他們兩個人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喂!你子又想多了吧?”
杜建龍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冉鵬飛的床邊,嚇得他不自覺的往邊上挪了挪。
“想……想什麼?”
“人家才哥和濱哥和我們不一樣,當時混跡於上流社會,他們就算素未謀麵,也都聽過對方的名號,在我們那個年代哪有那麼多的名人,隨便出一個不是如雷貫耳的。可是大多數人都是像我這樣,為了生活累死累活的四處奔波。”
冉鵬飛點了點頭。
“所以你逼不得已,就綁了一個上流社會的富家公子……”
“我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杜建龍瞪大了眼睛,怒氣像是噴射出來,看著這個不開竅的冉鵬飛,他竟然一時間不知道繼續些什麼了,已被聊死,就難以再挽回。
“好了,讓他吃點早餐,然後出去走走吧。”魏江濱話把杜建龍叫了回來。
“先收拾一下房間不好嗎?我最討厭來他的臥室了。”陸朝紅也是滿口的嫌棄。
“嗬嗬……可以……”
幾個人好像忽視了冉鵬飛的存在,話音剛落,五個虛幻的人形便消失不見。冉鵬飛依然不明所以的坐在床上,沒有了其他的幹擾,他這才將注意力轉到自己的身體上。微苦的口感還留在唇齒之間,但是胃部似乎有一股熱騰騰的氣息湧了上來,額頭和後背都滲出了微微的汗,頭暈的感覺也逐漸消失,渾身的肌肉居然也慢慢恢複了活力。他看了看放在床邊的空杯子,裏麵還有一些喝剩下的殘渣。
“不可思議,哪有見效這麼快的藥……不會是興奮劑吧?”
驚奇之餘,冉鵬飛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重生的感覺真好,都病去如抽絲,這簡直不科學。不過轉念一想,他正在經曆的一切,樁樁件件又有哪一個能解釋的清楚呢?
想罷,他按照陸朝紅的習慣開始了保潔的工作。完成之後,他也想起了魏江濱的建議,出門吃了熱乎乎的早餐,隻是出去走走……去哪呢?又是郊野公園?冉鵬飛搖了搖頭,把腦子裏怪異的想法都甩了出去。沿著街道,他漫無目的的溜達,昨夜的雨雖然停了,但是地上的積水卻還不少。也就是走了不到一公裏的距離,冉鵬飛就沒有心情再繼續下去了,不隻是鞋子都已濕透,碰上了無良的司機,連身上也被濺起的雨水打濕。上吐下瀉剛才好轉,自己就別作了,馬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