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師滿是皺紋的臉顯得灰蒙蒙的,但卻目光如炬,他指了指地上的石子。
“你是不是又開始琢磨……我告訴過你的那個方法了?”
冉鵬飛點了點頭,也不顧地上的泥土,走到謝大師的身旁坐了下來。
“您早就知道了這一切……對我的忠告,探究我的內心,還有那十個字的意思。”
“別自欺欺人了,你看到過自己內心的欲望,你離不開它的,它之所以選擇了你,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它知道你離不開它,這就是命運的連接,無人可以取代。”
“那隻麥克風?”
“對。從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開始,你的事我倒是挺有興趣,一步一步走到現在,你居然還在糾結。都說天機不可泄露,你想想我在你身上得浪費多少年的陽壽啊?”
“可是大師,那樣的事,叫我怎麼能接受,這和殺人又有什麼區別?”
“有多少人曾經因為看過一部電影,或者看過一本書,最後變得自己都認不清自己,他們有的被嚇死,有的自殺,有的去做小混混,有的私奔,甚至有的殺人越貨。那你說那些導演、編劇、作者,都應該有罪是嗎?還是你自己想多了?”
“您說的倒是輕鬆……”
冉鵬飛低頭歎氣。
“我這一卦也不算是為你而卜,和你身邊的那些人有點關係。”
“我身邊的……難道是?”
“有個叫白川的吧?”
“嗯。”
冉鵬飛越聽越離奇,他緊緊盯著謝大師幹枯的手,他正在擺弄地上的石子。
“這卦挺有意思,按理來說,應該算的是未來,可我卻算的是過往,過往的未來吧。”
“什麼意思?”
“白川在八十一年前殺了兩個人,一對父女是吧?”
“嗯,這是他的故事,有什麼問題嗎?”
“之後,一曲二胡要了他的命。”
“對,那支二胡就是現在……”
“你先聽我說完。”謝大師伸手打斷了冉鵬飛:“我算的,就是這個白川殺人之後,死亡之前的事。”
“殺人之後?死亡之前?”
“沒錯。犯了罪的人都會心虛,這是常有的事。就在案發後的第二天上午,來了好多勘察現場的人,自然也少不了圍觀的群眾,白川,就在那些人裏麵。”
“你說他回去了?可他當時並沒有說過……”
冉鵬飛驚訝的望著謝大師。
“那是那個女孩的夢,是她眼中的白川,而不是自己眼中的。”
“白川回去是想看一看現場嗎?”
“是的,他想看看自己做的事會有多少人知道,我猜他們現在也不能理解,當時做人的時候自己的想法有多奇怪,不過……你猜他發現了什麼?”
“什……什麼?”
“縱使再小心謹慎,還是有人看見了他,那晚,有個起夜去廁所的人,看到了白川殺人後的行跡,而在白川隱藏在圍觀群眾中時,那個人正和辦案人員交談著什麼。”
“白川聽到了那人說的話!”
“沒錯,所以……對於他而言,手上再多一條性命,也都無所謂了,人往往就是這麼成魔的。”
冉鵬飛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