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我來講故事 三(1 / 2)

渝淺鳶深吸一口氣,暗暗運勁直雙腿,玉手一揮,第一片葉子急速飛出,隻見她左腳蹬地,右腳淩空躍出,空中虛步,飛快攆上第一片葉子,單足輕點在葉麵上,體態輕盈猶如蜻蜓點水,剛點中第一片葉子,手上卻沒停,接連“嗖嗖”又飛出兩片,又往前方飛出,她細腰旋轉,左腿屈膝右腿伸直,輕微一縱,像一顆陀螺,又是躍至到比葉片稍高處,這次雙足輕點,恰好踏在兩片飛馳的綠葉上。兩片綠葉踏定,她又扭身反手,往後方拋出剩餘三片,這次葉片飛得極快,可渝淺鳶速度更快,一個“蒼鳶飛鳧”翻身轉體一圈,如靈動的風中精靈,輕鬆追上後方三片樹葉,那樹葉一前兩後,一高兩低,兩腳點住,向前躬身,輕輕把最後一片葉子銜在口中,悄然落在兩人前麵。

“好!”馬定樞和後麵幾個鏢師忍不住叫好。隻有薊雲橋臉色暗沉,沉吟不語。渝淺鳶吐掉嘴裏的葉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怎樣?二當家?”

馬定樞搶先一步,道:“姑娘的輕功真是輕盈優雅,婉轉靈動,這飛葉踏青的功夫可是令老夫大開眼界!恐怕這上乘輕功,世間也不出三人,不知道是何許人也,師承何處?”渝淺鳶上前一作揖,道:“馬前輩見笑,家師向來低調,不許弟子在外過分張揚名號。”馬定樞微微頷首,道:“那便不強人所難。”

轉過身來對薊雲橋道:“二當家怎麼看?”那薊雲橋臉色鐵青,道:“那便依了前輩的吧,不過咱可有言在先,隻許看不許動,還有這位姑娘???請離開吧,此事已經與你無關了。”

渝淺鳶道:“那是自然,我本就是一個路過之人,有要事在身,也不想惹上什麼紛爭。既然兩位勝負已分,那便告辭!”罷偷偷朝馬定樞使了個眼色,見那老頭拂塵也輕點了一下,雙方心領神會。渝淺鳶再度運起輕功,輕輕一躍,已然飛出好遠。

薊雲橋見渝淺鳶走遠,便吩咐鏢師道:“所有人聽令,圍著鏢車一圈,麵朝外背朝裏。”眾人當即得令齊刷刷圍了一圈,隻留下條一人空位進出。薊雲橋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馬定樞移步查看。

馬定樞把拂塵別在腰間,大步走進圈內。薊雲橋走到鏢車一角,抓住鏢旗用力往下一按,再向左轉半圈,又向右轉了一整圈。突然“哢嚓”一聲響,鐵鏈“哐啷”一聲紛紛垂落。原來這鏢車有機關重重,如果是外人,絕對打不開,隨便亂動還可能觸發暗器。薊雲橋從懷中摸出鑰匙,開了鎖,緩緩抬起大鐵箱的蓋子。

昌泰鏢局的規矩,為了安全起見,箱中之物通常隻有大當家和二當家知道,其餘人等隻管保鏢,不可過問。箱蓋抬起,裏麵的東西顯露出來,一方精致巧的金邊玉匣躺在木托上,有淡淡的幽香散出,聞起來像是某種藥丸的香味。

馬定樞神情為之一震,心想:“這匣子所承之物非同一般,我和丹藥打交道幾十年,卻從未聞過如此純淨的馨香,這貨主定是?????”

薊雲橋趕緊伸手擋在他麵前,另一隻手食指放在唇邊,做“噓”的動作,示意他不可再下去。馬定樞下意識捂住嘴巴,道:“了解了解。”薊雲橋“啪”一聲合上箱蓋,道:“既然馬前輩已經猜出此物,那便請話算話,讓我們過去罷。”

馬定樞笑道:“既然滿足了老夫的獵奇心,那麼老夫自當放行。這裏有藥囊若幹,分與你們,保你們順利進山出山。”隨手扔出數個藥囊,薊雲橋一把接住,不解,問道:“這藥囊做何解?”馬定樞哈哈大笑:“鬥馬山已被我布下黑蘿瘴氣陣,這世間除了我馬定樞的獨門秘藥白黴散,南疆的巨龍葵和唐門的觀音淚能解之外,沒有第三種藥可以解。你們昌泰鏢局有昌泰鏢局的規矩,我鬥馬山有鬥馬山的規矩,凡是想過鬥馬山須得讓老夫樂意咯,否則???嘿嘿,不需老夫出手,硬闖必死無疑。”

薊雲橋行了一揖,道:“馬前輩真是個有趣之人,在下一介粗鄙,做的是刀口舔血的買賣,方才多有冒犯,前輩還能如此寬宏大量,薊某屬實佩服。”馬定樞拂塵一擺,道:“下眾生,皆為欲而來。你做的是買賣,為的是利。我做的也是買賣,為的是欲。孔夫子食色為性也,隻不過我已經到了七十隨心所欲之年,食色於我,都是過眼雲煙,倒是這個好奇心一直未改,哈哈哈。帶著你的人,上山吧。”

薊雲橋拜謝,整頓好車馬,一行人奔著鬥馬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