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各自神傷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做的時候,突然墨留白又是一聲驚叫:“你們看,心脈處的黑線變淺了。”鄺凡飛和渝淺鳶驚覺,幾乎要跳起來,趕緊圍到馬定樞的身邊。
原先五條蜈蚣般的黑線顏色在一點點變淺,後退,胸口處心髒位置的淤血也開始慢慢散開,儼然一副起死回生的感覺。鄺凡飛在他胸口處輕輕一按,微微有心率跳動,又把耳朵貼近,微弱的“咚咚”聲響起。“前輩沒死,果子真是神了!我聽見心跳了。”鄺凡飛興奮道。他把手指伸到鼻子下探了探,點點頭,:“有了有了,有氣息。真的是起死回生。”墨留白渝淺鳶也一收剛才哀傷的神色,耷拉的眉毛一下得以舒展。三人靜靜在一旁看著,不敢多半句。
約摸過了一頓飯的功夫,脖子手臂上的淤黑已經褪去七八成,隻留下星星點點的黑斑。這時一陣劇烈的咳嗽打破了平靜,鄺凡飛伸手把馬定樞托起,隻見他喉嚨一陣劇烈蠕動,“哇”一聲吐出一大口黑血,那被黑血濺到的草地頓時變得枯黃,可見那毒素的威力不是一般。鄺凡飛忙道:“前輩你???”話音未落,馬定樞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停下。看來那毒性在體內還是殘留不少,一時半會沒有多少力氣。他側臉看向渝淺鳶,吃力地對著果子努嘴,渝淺鳶心領神會,拿起一顆綠菩提送入他的口中。
馬定樞簡單嚼了嚼咽下,撐起身子禪坐,閉目不語。三人圍坐在他身旁,目光交流,隻是不語,就怕打擾了他的心神。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此時的馬定樞臉色已經恢複至八九成,各處淤血也已經消散殆盡,他左手劍指抬起,在胸口,下腹兩側和喉嚨處“啪啪啪”各點了三下,又吐出一大口汙穢的黑血。
隨著最後一口黑血吐出,他的臉色完全恢複,慢慢睜開雙眼,望向三人,道:“嗯,沒事了,差點去鬼門關走了一圈。這三包藥粉的量,之前還真是沒有敢嚐試。是我低估了藥性,怎麼樣,我沒有亂來吧。”
渝淺鳶道:“亂來倒是沒有,把我們三人膽子差點嚇破倒是真。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否則我可成了罪人,一輩子不得安心。”馬定樞哈哈笑道:“有綠菩提在,放心吧!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再活個二三十年。看剛才是怎麼個嚇人法?”
鄺凡飛把剛才一切從頭到尾了一遍,馬定樞聽完之後若有所思。本來按照馬定樞的功力,是完全可以控製毒性攻心的速度的,原來剛才藥量過大導致血液迅速回流心髒,全身四肢僵硬程度超過了他的意料,連嘴巴的肌肉僵死不能動。加上三人匆忙掰開嘴巴把果子送進嘴裏,沒有經過牙齒咬碎,綠菩提的果汁沒法快速融入血液解毒,所以才有剛才危險的一幕。當馬定樞服下第二顆綠菩提的時候,真正的功效才完全發揮出來。
馬定樞從地上撿起拂塵,起身。對三人道,“這第二顆綠菩提才是救命藥,剛才第一顆直接吞咽,效果不佳。好了,我需要兩個時辰靜坐調理,你們先原路返回到另一側,在東邊有個石亭曰鬆風亭,你們先到那兒歇腳休憩,再過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