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位士兵的反應,鄺凡飛望向他們身後不遠處的營地,那邊已經有人馬開始往這邊趕來,信號口哨無異於緊急軍情,全營上下不敢怠慢。
他站在楊玄身後,漫不經心地拿出放在身上的那顆‘黯滅鬆石’,輕輕托在手心,然後用手指尖在上頭輕輕摩挲著,用略帶無語的聲音長歎一聲道:
“我要是‘驍影’的人,你們幾個功夫平平的巡邏兵··就算身穿鋼筋鐵骨的重盔甲··這時候恐怕早就躺屍了吧·還會跟你們廢話?”
“哥,你看那表情,那姿勢,一副目中無饒樣子,就算不是‘驍影’的人,肯定也不是什麼好鳥,退一萬步,手上有這東西,還敢跟‘驍影’沒關係?”
兩柄長矛已經不是交叉擋住他們的去路,而是挺在胸前,鋒利的矛頭已經對準了一前一後的兩人。
木橋不算寬也不算長,一輛馬車稍寬的寬度而已,長度也不過十幾米,為了方便過腳下湍急的河水罷了,修得不算好,甚至有點簡陋,河水衝過,鄺凡飛能感覺到一陣輕微晃動。
楊玄下意識抬起雙手,放在身前,用略帶沙啞的聲音道:“兄弟,別衝動··真的沒有惡意,這才兩個時辰不到,不至於翻臉不認人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的緣故,鄺凡飛總覺得他的聲音出現了微妙的改變。可能麵對自己朝夕相處的戰友的質疑,要比直麵危險更讓人難以接受吧。
“退後!”
兩根長矛的冷鋒在他麵前搠出槍花,在光線照射下有點刺眼,晃得楊玄不得不用手擋在額頭前。
“這是警告!”
前一秒還是有有笑的戰友,後一秒就是兵戎相見的敵人。
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行行行!我退!”
楊玄和鄺凡飛現在無異於突然入侵的恐怖分子,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能引起這哥倆強烈的戒備心。
他無奈地轉過頭忘了一眼鄺凡飛,眼裏充滿抱歉和遺憾,慢慢地徒和鄺凡飛一樣的位置,橋的最南側。
很快,營地的守衛軍幾乎全數出動,步兵,弓騎兵,整齊列隊,站在河的一側,形成一堵人牆,擋得嚴嚴實實。他們目光冷峻,劍拔弩張,前排的目光像利箭一樣,盯得楊玄膽寒。
橋頭的這個關口,是在他入住以來,第一次聚集這麼多兵馬的,如臨大擔
這時候隊伍裏一陣輕微騷動,正對著橋頭的位置的士兵快速朝左右兩邊靠攏,讓出一條道。
一匹身披銀色鎧甲的黑色戰馬,緩緩踱步上前。
那戰馬的頭部和軀幹等重要部位都被流線型的鐵皮包裹著,表麵被磨得光滑透亮,隨著身體的擺動,鐵片相互摩擦刮出“滋啦滋啦”的聲音。
“是將軍!”楊玄輕輕道。
高大的身軀和健碩的體格,目測有一米八五兩百斤上下的體重。
坐在戰馬上,猶如一座山。
楊玄上前一步,半跪在橋上,雙手抱拳,低頭報告道:
“啟稟將軍,末將巡邏之時帶回一可疑人物。此人身帶破除封印的邪物‘黯滅鬆石’,稱能幫助穩固上古封印,末將見其沒有敵意,而且武功高強,便擅自把他帶回,先斬後奏,還請將軍降罪。”
將軍沉吟了片刻,緩緩下馬,走到橋頭,這時候剛才兩兄弟想要攔住,卻被他一手推開。
鄺凡飛也大方走到橋的另一頭,兩人隔橋相望。
岸上的士兵一顆都沒有放鬆警惕,似乎隨時都會發動攻擊。
而將軍神色還顯得十分淡定,打量了一下鄺凡飛,開口問道:“你是何人?”
鄺凡飛以為他要嚴厲地質問他的來曆,目的各種來龍去脈,沒想到他隻是簡單的問了一句最沒用的話。
這讓他有點猝不及防,差點想笑出來。
“一個可以拯救目前此處危機的人。”既然將軍問得簡單,那他的回答也是幹脆利落。你擺譜,那我也裝一裝,誰怕誰?
“靈氣聚頂,真氣藏胸,正氣中帶著三分邪氣,胸口處彙聚這一汪精純的氣脈,閣下,果然不是普通人!”
鄺凡飛心頭一凜,這家夥就這麼一照麵,像有透視鏡一樣,把自己幾乎看了個穿?還靈氣聚頂,真氣藏胸?果然有幾分相人之術啊!不知道能不能把自己穿越這事情給看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