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凡飛現在用的拳法,最多也算是外家的拳腳功夫,而刀槍劍戟等兵器的使用卻十分生疏,加上他常年修習外功,內力基礎薄弱,在一般人看來是厲害,在高手麵前卻還不入法門。
那蓑衣人狡猾得很,仗著鬥笠護身,近身拳腳奈何不了,待兩人拉開距離,鬥笠又可做武器飛出,攻守兼備。如果無兵器在手,實在難以抵擋。他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之間他執劍在手,左右揮砍,全無套路,隻是靠蠻力。那蓑衣人看穿了他不會用兵器的弱點,展臂甩出鬥笠,又是一陣“嗚嗚”聲響,這次不是朝著下盤,而是衝著麵門甩來,鄺凡飛閃身跳開,鬥笠隨後又到,鄺凡飛隻好舉劍劈砍,“當”一聲火花四濺,那劍果然鋒利無比,一劍便砍出一道淺淺的缺口,兩件兵刃相交處,鐵屑紛飛,頗有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意味。
蓑衣人心疼自己的貼身兵刃,大吼道:“別糟蹋我的劍!還給我!”鄺凡飛見他心疼得緊,暗暗好笑,便故意肆意狂砍鬥笠,一時間“當當當,砰砰砰”把鐵鬥笠砍得傷痕累累,劍刃也滿是缺口。
“哎喲哎喲,別砍了!不打了不打了。”蓑衣人索性把鬥笠往地上一丟,一臉心疼地勸鄺凡飛停手。
鄺凡飛道:“你這人真是古怪,喊打喊殺的是你,喊停手的也是你。你到底在耍什麼花招?”蓑衣人撇了撇嘴,道:“我生平最在乎的三樣,毓兒,巨蜥,還有這對兵器,前麵兩樣都離我而去了,一個是因為他,一個是因為你,最後這兵器要是再毀在你手裏,你是我叫我心疼死是麼。”
鄺凡飛沒想到剛還殺氣騰騰的他竟讓有點開始耍脾氣了,頓時有點訝異,隨即又哈哈哈笑了出來。“X!這神反轉讓人猝不及防。還得演一演。”“那你還殺不殺我了?”“不殺了不殺了,在鬥下去,啥都沒了。快點把劍還我。”“你狡猾得很,我信不過你。”鄺凡飛道。
蓑衣人急了,道:“行行行,我倆都把兵器交給我兄弟,可以了吧!”他腳尖一勾,把鬥笠踢向謝老四,又盯著他看,鄺凡飛道:“好,我信得過謝四哥。”罷朝一邊的謝老四道,“謝四哥,接好!”把劍甩出。
那謝老四接住細劍,擦拭幹淨劍身,又撿了劍鞘,插回去。斜靠在一邊,道:“大哥,鄺老弟,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算了吧,大家各退一步,你走你的陽關道,他走他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何必爭個你死我活。要爭,也去跟蒙古人爭,那才算好漢!”
鄺凡飛趁機開始走煽情路線,道:“謝四哥所言極是,我們漢人自個爭鬥兩敗俱傷,讓外人鑽了空子,才導致今日局麵。與其在這裏爭鬥個你死我活,不如想想漢饒處境,作為一介江湖草莽,能做點什麼!”
蓑衣壤,“大言不慚,滿口俠義,敢問你又為漢人做過什麼?下之大,能人不少,我隻知道順應時局,那些忤逆謀反的人,沒一個好下場,現在下動蕩,人人自危,在亂世中生存已經不易,憑你有大的本事,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鄺凡飛道:“我雖然沒有什麼大本事,但還是要臉的。”
謝老四在一旁補充道:“大哥,這鄺兄弟就是十年前名噪一時的霹靂碎骨手鄺凡飛。可做了不少給咱們漢人長臉的事情啊!先別這私人恩怨,就這氣概和膽識,實打實的英雄好漢,值得你我佩服。要是今日你失手把他殺了,傳出去,在江湖上豈不是被人唾棄。你忘了咱們爹娘怎麼死的嗎?”
蓑衣人先是微微一驚,然後慢慢的解下蓑衣,扔到一邊,從懷裏摸出一個瓶子,扔給鄺凡飛,道:“鬥笠上的針有毒,趁毒液還沒攻入心竅,服下吧。”鄺凡飛這才想起自己被鋼針戳過的手,忙翻掌查看,手掌中心處已經變黑,血液已經凝固,不過毒液貌似沒有順著手臂遊走的跡象。
他揚起手臂,道:“沒事啊!稍微一點點痛而已。”“怎麼可能,我這是竹林裏養的黑竹蝰的毒液浸泡銀針,平常人隻需幾針就能麻痹,別你整個手掌拍上。讓我瞧瞧。”著上前抓過鄺凡飛的手,好一陣細看。“意,這絕對是意!蛇毒入手加上剛才的運功,就算你有內功基礎也不可能隻停留在手掌處不走。一定是你喝了那巨蜥的血和白蝙蝠的肉,對普通毒素有抵抗力了。”他拇指沿著手心慢慢捋過,黑血直冒,在捋了幾遍之後,顏色漸漸變得正常,算是把毒素排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