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嗞~
熱辣的驕陽下，路邊的綠化樹上，蟬鳴一聲接著一聲，不絕於耳。
穿著後背印有翔蘭大學四個大字工作裝的男子走進了路邊的餐館裏，坐下來後，吐出一口灼熱的口氣，招呼服務員點了一涼一熱兩個菜，還要了一瓶冰啤酒。
在等著菜端上來時，他拿出了大屏手機，翻閱一下記錄的工作成果，裏麵記錄了七百多條高考生的個人信息，一些信息用紅色標注，是重點關注的對象。
他是翔蘭大學在興安省辦事處的員工，在離高考前還有兩個月時被指派到了長白市負責招生工作，他的工資是按照績效來算的，簡單的，給翔蘭大學招到越多的學生，他的工資越高，成績越好的學生，還有有額外的獎金。
如果能夠招到一個高考八百分的學生，他就能拿到整整五萬塊的獎金！
“嗬，八百分的學生去翔蘭？”他自己都不相信有那麼蠢的學生，哪怕學生自己能夠拿到十萬獎學金。
驀地，他又想起一個多月前的事來，記得有一個學生問過他，九百分的學生去翔蘭大學能夠拿到多少獎學金。
現在想起來還有些生氣，那個子分明是在拿他開涮，取樂子，惱的他回了一句，考九百分的學生，可以把整個翔蘭大學作為獎學金。
“先生，您的啤酒來了。”
“不用拿杯子了。”
他拿起涼啤酒猛灌了一大口，頓時暑氣消了大半，舒坦的打了個哆嗦。
“九點五十五了，還有五分鍾就公布高考成績了！”
一手拿著啤酒，另一隻手點擊屏幕進入長白市教育網公布成績的頁麵，等待全市高考生成績刷新出來。
“來了！”
到了十點整，頁麵閃爍了一下，空白的網頁頁麵直接被填滿了。
“嘿，兩個九百零一分，並列市狀元！”
他做招生工作有七八年時間了，算是經驗豐富，九百分不是那麼容易見到，有時一個市也未必能出現一個，這一次長白市出現了兩個，可以是很不錯了。
看到第一個名字是李星河，不由得點頭，作為招生工作人員，對於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多次在模擬考試的全市榜單的前三名中出現，算得上是狀元熱門。
當看到並列第一的另一個名字，他皺著眉頭仔細的想了想，十分的陌生，從未見過，將瓶口送到嘴邊的同時，手指點擊了一下，打算看一看這個高考生的詳細信息。
頁麵刷新，彈出了並列第一市狀元的個人信息，包括姓名，頭像，學籍……
“二十四中學的，楊……”
啪！
一聲突兀的爆裂聲驚擾到了餐館內的其他食客，服務員也從前台看過去，見到啤酒瓶子掉在地上摔碎了，酒水四濺。
再看那個食客，右手依舊舉在嘴邊，做出要喝酒的樣子，人卻像是石化了一般，動也不動，兩隻眼睛瞪的快要掉出來了，像是離了水的魚，用力的張著大嘴，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是……是他？！”
頁麵上個人信息的頭像和記憶中的人影一點點合二為一，絲毫不差。
“他真的考了九百分？！”臉上肌肉震顫、抽動、糾結，如同時間被放慢了，一點點的在他的臉上彙聚出了一個極度扭曲、滑稽的表情。
高考成績發布了！
在一分鍾時間內，單單長白市，數以萬計的人進行了查詢，為自己，為朋友，為子女，為親人……懷著激動，忐忑，期待的心情。
“八百八十一分，嘉嘉，恭喜你！”
陪同在曹嘉嘉身旁的還有父母、大伯、大伯母和堂兄曹煥景。
茶幾上擺著一台便攜電腦，呈現出的是長白市教育網，當成績刷新出來的第一時間，曹煥景就通過名字進行了檢索，跳出了曹嘉嘉的成績，一目了然。
881分！
看到這個數字，全家人都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開懷的笑容。
曹嘉嘉抿著的嘴唇也放鬆了，這個成績已經超過了以往任何一次模擬考試，算得上是非常好的發揮。
“不愧是我曹家人，牛筆！”曹煥景激動的哇哇大叫，連連拍手。
“嘉嘉，你想要什麼禮物，盡管，爸爸都答應。”曹父伸手摸著女兒的腦袋，滿麵紅光，一臉開懷，自豪之情溢於言表。
曹嘉嘉沒什麼，將電腦拿到了自己的麵前，猶豫了一下後，輸入了一個名字，蔣昊雲，一直以來都是班級裏對她“威脅”最大的一個人。
“88！”
當查詢到蔣昊雲的分數比自己多了一分，曹嘉嘉臉上的神色不由得變了，欣喜的色彩迅速淡了下來。
“嘉嘉，這個蔣昊雲畢竟是武者，你隻差了他一分，沒什麼大不了的。”曹煥景大咧咧的安慰道，“如果不是這個蔣昊雲在文科上弱勢，差的肯定不是一分兩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