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啊,這都快十一點了,明天她要六點半起床去寫黑板字作業呢。
你飯也吃飽了,人也清醒了,我也栽你手裏了,你還想怎樣?
江惜猛打了個嗬欠,她困得可是要飛天了。
“你給我講個故事,《司馬缸砸光》也好,《賣女孩的小火柴》也行。”
這兩個都是什麼鬼故事,她怎麼聽都沒聽過。
“這兩篇都是小學課文,我不信你不知道!”她一個讀師範的她會不曉得?
“我真沒聽過。”
她發誓,她隻聽過《司馬光砸缸》和《賣火柴的小女孩》……
“我不管,反正就要聽這兩個故事的其中一個。”
他怎麼這麼不按常理出牌的呢?
江惜心中哀歎,隻能死馬當活馬醫,硬著頭皮開講了:“我是一根小火柴,我有一筐小女孩。北風那個吹啊,雪花那個飄啊,我提著破籃子在街上叫賣,見到一個看上去很有錢的aunt就抱緊她滿是腿毛的大腿,問:aunt,你要不要買我的小女孩?”
講到這裏,感覺到床猛地一顫,想必是身旁的白梓皓控製不住內心的無語打了個抖。
緊接著耳邊傳來咒罵聲:“Shit!這都是什麼鬼!誰讓你講火柴賣女孩的?”
是你要我瞎掰的啊!
十二月的雨雪呀,江惜的心。
“那……那我們睡覺吧?”
“不行!繼續講!”
“aunt鄙視了我這根火柴兩眼,匆匆地走了,然後整條大街上沒人買我的小女孩,我隻能點燃一個小女孩,啊哈,視線裏出現了一桌子的抹茶大餐,抹茶慕斯、抹茶曲奇、抹茶烤布蕾……”
“停!”
聽到這麼多抹茶點心的名字,本來兩個人吃得飽得不行,白梓皓簡直反胃。
越聽越睡不著。
“你別講了,幫我數數!可以不是綿羊,用其他東西代替都可以。”
“一條香蕉,兩條香蕉,三條香蕉……”
“我不要香蕉!”
“一隻倉鼠,兩隻倉鼠,三隻倉鼠……”
“你有點創新行不行?”
都要困死了,哪來的心思給你創新啊?
“聽我示範,你應該這樣數:一隻傻缺惜,兩隻二貨惜,三隻白癡惜……”
“等一下!”江惜趕緊打住他,這話怎麼聽起來像在罵她?
他會這樣數,她也有樣學樣!
江惜不甘示弱地開口:“一隻咆哮皓,兩隻霸王皓,三隻土匪皓,四隻小皓皓……”
“江惜你——”白梓皓頓時有了把江惜一腳踹下床的衝動。
猝不及防被江惜反將了一軍,白梓皓正準備批她,可隻聽到呼吸聲,她竟然瞬間睡著了!
什麼人,竟然能把自己數睡著?
白梓皓好不解氣,氣不過把頭抵在她頸窩拱了拱,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胸腔內的困獸在暴躁,又折磨得自己差點把持不住。
他盯著她光滑白皙的脖子,慢慢湊近,薄唇終於貼到了她的皮膚,用了點力,成功親出一個草莓印。
他還要給人家命名:“這一顆叫草莓惜。”
然後再剛那個草莓印的基礎上,又補充多了一個,這下創意十足地吻出個心形……
再次命名:“這一顆叫草莓皓。”
白梓皓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終於舒坦地閉上了雙眼。
……
翌日早上,江惜有兩節古代漢語課,生物鍾令她在六點半自然醒,她睜著眼看了白梓皓一會兒,他的皮膚白得發亮,近距離也看不見一個毛孔,五官深邃迷人,唇線優美,這個樣子毫無防備,看得她心髒砰砰砰的。
他甚至還很孩子氣地努了努嘴,樣子像個天真的小孩,令她覺得……說不上來的可愛。
壯著膽拿出手機,悄悄拍下一張照片收藏起來。
看樣子他睡得很熟,她也懶得進洗手間換衣服,躡手躡腳下了床,把準備好的一套幹淨衣服拿來,脫掉身上的病號服。
可實際上白梓皓的睡意甚淺,她剛起身的一瞬動了一下,他就跟著醒了,睜開雙眼見著春光無限好,晨光照耀下,膚白貌美大長腿,站在角落的江惜還什麼都不知道,還在那兒慢條斯理地換衣服。
對於白梓皓而言也挺折磨,隻能看,不能碰,更不能更進一步。
他眯著雙眼緊鎖著她白皙嬌嫩的身軀,喉嚨咕噥了一下。
恍惚中江惜覺得身上滾燙滾燙的,像被什麼盯著烤似的,下意識朝白梓皓那邊望過去,這廝睡得酣熟酣熟的呢。
嗯,錯覺。
她收拾一下,就匆匆回婕夢菲斯上課。
吃完早餐踩點進教室,這個課程幾個班的學生一起上,看到霍櫻燦在角落跟她招手,江惜趕緊飛奔過去坐好,周圍的學生一個兩個瞪大了眼,用一種很曖昧的眼神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