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愛一個人,有時候根本不需要多說,就算捂著嘴,愛意都會像一顆顆溫軟的小星星,撲棱棱從眼裏冒出來。
江惜能從寒聖玄溫和若水的眼神中讀出來。
走神之際,手上一熱,她的小手被白梓皓的大手牢牢圈住。
江惜低著顆腦袋,愣愣地看著他們兩個牽起來的手。
什麼時候,白梓皓的手已經這麼溫暖這麼寬大了,此刻他的大拇指正摩挲著她掌心的紋路,感覺癢癢的。
這一切都在無聲地告訴她,這是一隻男人的手。
昔日把她護在身後的男孩,早已成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他搓了一下她的手,問:“你的手怎麼那麼糙?”而且大夏天的,還那麼涼。
江惜隨口說道:“寫黑板寫的。”
“你不會塗護手霜嗎?”
“沒有這玩意兒。”
宿舍大清潔的時候,他都看過她房間擺了什麼東西啦,來來去去那幾樣,護手霜什麼的,是tan90°,不存在的。
“的確,別的女生擁有口紅、粉底、眼影、眼線筆、睫毛膏、睫毛雨衣、定妝散粉……你?一瓶大寶洗麵奶,穩!江惜,你簡直就是一個假女人!”
而且還是個假千金!聽起來誰信她是井上家的千金啊?打死都不信吧?
“我不信叔叔阿姨沒給錢你用,是不是你自己不肯花他們的錢?你是不是傻的?都不買點什麼保養自己嗎?本來就智商堪憂,就這張臉還勉強能咽得下去,不保養就糙了,到時候誰娶你?”
“難道……我以後會孤獨終老?”江惜莫名有點恐慌。
白梓皓怕她傷心,忙開口說:“別鑽牛角尖,肯定有人娶你!”
“誰會娶我啊?”江惜用小鹿斑比一般幹淨澄澈的眼睛瞅著他。
難道他是先知,能預料到?
他被她盯得莫名心跳加速無以複加:“你、你大學畢業之後就知道了!”
白梓皓的眉頭蹙了蹙,沒有再多說一言半辭,變戲法似的找出一瓶護手霜,擠了一點出來,放到江惜所謂又幹又糙的手掌心上。
濕潤卻不油膩的膏狀護手霜抹在江惜手上,感覺特別舒服。
白梓皓,你才是一個假男人吧?
出門帶濕紙巾、幹紙巾、免洗洗手液,你還帶護手霜?
兩個人逆著光,江惜偷瞄白梓皓烏黑的短發,發梢被陽光照耀得一片璀璨,而那雙璀璨奪目的眼睛,幹淨得容不下沉澱。
白梓皓的手機在口袋裏震動,他一劃開接通鍵把手機湊到耳邊,就聽到藍啟在耳邊咆哮:
“皓,你到底還回不回來啊?全世界等著你打下半場,你該不會是帶著你的小青梅半路跑去談戀愛雙宿雙飛了吧?靠,你不在,玄不在,留下我一個人被虐,你們這太不夠兄弟了!”
“等一下又怎樣?本少現在在校醫室!你等著,我現在就過去,和你一起虐哭他們!”
“等你啊!”
掛了電話,江惜問:“誰啊?找你有急事嗎?要不你先去忙,不用管我,馬上也到飯點了。”
白梓皓垂著眼簾把手機收起來:
“是藍啟那家夥,叫我回去繼續打球,你要不要去看我打球?本少爺今天心情不錯,賞你這個機會!”
江惜期待地握緊小拳頭:“想看!”
他寬大的手放在她的頭頂壓了壓:“但是你隻能看我一個人!不準看其他男生,知道了沒有?”
為了能看精彩的球賽,江惜才不管那麼多,趕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
梁芳靜收到白梓皓的電話,拜托她去看看霍櫻燦的情況,畢竟霍櫻燦也是為了救江惜才這樣,不然現在躺在床上的人就是江惜了,這麼想來白梓皓真的是一陣後怕。
梁芳靜輕手輕腳走到霍櫻燦休息的房間房間,就看到這樣的一幕。
寒聖玄縮著身子躺在床上,輕輕摟著嬌小的霍櫻燦,一下一下拍著她的後背,似乎為了讓她睡得更舒適。
霍櫻燦在校醫室睡了一會兒,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專屬於她。
她下意識輕輕喃了一聲:“阿玄……”
好痛……
臉上的刺痛導致她蹙起了眉頭。
寒聖玄聽到這聲久違的呼喚心中一暖,不受控地親了親霍櫻燦蒼白的唇瓣,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腦袋。
“小燦,不怕了,我在這裏……”
他心疼地親吻著她裹上紗布的臉頰,眼眶莫名就紅了起來。
我的小燦,都到現在了,你還不知道我的心從未離開嗎?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我們的感情走向終結,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地一而再再而三推開我,這樣對我……
梁芳靜看到這裏,覺得自己暫時沒有必要上前打擾,默默把房門掩上,並在外頭打上了請勿打擾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