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惜搖了搖頭,一言難盡。
白梓皓放在她胳膊上的手不自覺加大力度。
“快點說!”
“你不要凶我……”她哽咽。
讓她慢慢阻止好要說的話不行嗎?
“笨蛋,我是要為你出頭啊!哪裏要凶你!”
白梓皓極力控製使自己說話的語氣,不至於如此生硬。
他看到她這副委屈又說不出口的模樣,也是心疼壞了。
撫摸著她的頭發,再次問:“哪個不怕死的把你的頭發搞成這樣的?”
她的頭發他平常撫摸都不舍得用力,居然有人敢動手剪壞?
鏡子裏,她的身高僅到他胸口的位置,腦袋靠著他結實的胸膛,兩個人身上的味道傳到彼此的鼻息裏。
其實並不是他說話凶,而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他,她所有的軟弱就會一一暴露出來,再堅強的情緒都會繃不住。
而且她覺得自己從那群熊孩子手裏救了達利,並沒有做錯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她的頭發,她的頭發是無辜的。
站在鏡子前,看到自己這副模樣,江惜喉嚨咕嚕了一下,終於扛不住抽抽搭搭地哭了出來,一個勁兒地抹眼淚。
白梓皓一下子就慌了,站在她跟前。
“哭什麼?本少爺現在不是說了幫你出頭嗎?不許哭!哭起來醜死了!”
平日裏他怎麼損她,她都覺得沒什麼,可是今天不一樣。
現在她的頭發正好就印證了他這麼一個“醜”字,直戳江惜心口。
大混蛋!
她都這麼難過了,他還說她醜?
她心裏跟他慪氣,別扭地別過臉去:“我我知道我現在很難看……你嫌我醜就別看過來,別管我……”
“喂!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我偏要看了你拿我怎麼著?”
他拉住她的手,觸及到她的手掌心濕濕的,不知道是出汗還是她的眼淚,卻被她狠狠甩開了手。
“你走開!”
江惜一個人站在原地簌簌落淚。
兩個人突然就劍拔弩張了。
白梓皓煩躁地歎了口氣,端起桌麵上的抹茶慕斯,拉著她的手來到客廳,把抹茶慕斯往茶幾上一放。
兩人坐在沙發上,江惜仍低著頭揉著眼睛。
“別揉你那傻魚眼!瞎了沒得賠!”
白梓皓撥開江惜揉眼的手,抽了一張紙胡亂擦著她的臉,她小爪子一把將紙巾撥掉到地上,白梓皓抓著她雙手不讓她再動,重新抽一張紙出來給她擦眼淚,她便嗚咽地扭著頭躲避他。
“你敢躲我試試?”
白梓皓被她扭捏得煩,一手揪住她的小臉。
江惜被他揪得不敢動彈,隻能由著他幫她擦眼淚,好像有意跟白梓皓作對似的嗚嗚地哭沒個消停。
“別哭了!煩死了!”
每次看到她哭他就亂糟糟的,大腦都要沒法思考。
她抽抽搭搭地睨了他一眼,哽咽著說:“你看不得人家哭就去做你的事情啊,我在這裏礙了你司徒大少爺的眼,你別管我!”
“你——”
白梓皓氣得猛拍大腿:“我真的是被雷劈了被驢踹了腦子,才這麼有國際時間在這裏看你上演史上巨型哭戲!”
“所以你走開啊!”
她氣急敗壞地錘了他一把,可惡,他胸口是鐵板做的嗎?打得她手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