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霍櫻燦沒有一點點防備地被江惜給嚇死。
“哎呀我的媽呀!小惜你怎麼了?”
她忙不迭地從高腳凳上跳下來扶江惜。
電話的另一頭,寒聖玄也聽見了江惜摔倒的那一聲巨響:
“小惜,你怎麼了?”
江惜狼狽地站起來,拉了拉裙擺:“燦燦,麻煩你幫我撿一下手機。”
“哦好!”
霍櫻燦趕緊幫江惜把手機撿起來。
“喂?”
“小燦?”寒聖玄一聽就曉得是霍櫻燦的聲音,說話的語氣越發柔和的幾分。
“小惜她沒事,你不用擔心,她剛剛隻是摔了一跤。”
“梓皓病倒了,快讓她來醫院一趟吧。”
“好。”
掛斷電話,霍櫻燦拉起江惜的手就走,一路把她牽出了學校,攔下一輛計程車。
“師傅,彌空醫院,謝謝。”
霍櫻燦見江惜整個人都在不安地顫抖,就催促司機開快點。
車門一開,江惜就火急火燎地衝了出去,霍櫻燦在後頭付完錢,也趕緊跟上去。
醫院一樓擠滿了人,江惜鑽進人群中,摸索著電梯門的位置,霍櫻燦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追上了她。
“小惜,你等我一下!”
電梯門一開,江惜被從電梯門衝出來的人撞到,她的頭就磕到了旁邊的一個尖角,盡管她自己已經用手撐住,但還是被劃破了皮。
霍櫻燦嚇壞了,追進了電梯之後,先塞一塊紙巾給江惜:“小惜,你的頭……還是去看一下醫生吧?”
“不行,我要去看他!看到他真的沒事,我心裏才踏實……”
電梯門再開,江惜就衝了出去,若非霍櫻燦拉了她一下,險些又摔一跤。
寒聖玄和藍啟站在白梓皓的病房外等著,霍櫻燦目送著江惜進去,就沒有再跟過去,轉身就走了。
“聖玄師兄,白梓皓出什麼事?”
他們兩個居然還能如此淡定地站在病房門外?
寒聖玄見江惜拿著一塊紙巾摁在額頭上:“小惜,你額頭怎麼了?”
“沒什麼,剛剛蹭破了皮。”
“江小惜小同學,你隻是磨破了一點皮,可是你家竹馬的心啊,都血肉模糊了。”藍啟捂著胸口裝作灰常心痛的樣子說道。
“這幾天他都開了請假條沒回宿舍,我都不知道他怎麼了。”
江惜小聲嘟囔著。
寒聖玄與藍啟默契地對視一眼,開始唱雙簧,裝作輕描淡寫地對江惜說道:
“也沒什麼,無非是上周每天睡不夠四個小時,往死裏上課、工作,為的就是能騰出一個完整的周末,唉,也不知道他非要一個完整的周末做什麼,結果學校有個抑鬱症的同學半夜突然離開人世了,他一整個周六不得不先處理那個同學的身後事……”
江惜一聽臉都白了,一顆心倏忽吊到嗓子眼。
白梓皓想騰出一個完整的周末無非就是陪她呀!
誰知道後來會那麼多事!
她急切地跺了跺腳:“你們怎麼不早講!”她這幾天心裏還怨著白梓皓……
寒聖玄無奈地搖了搖頭:“沒辦法,梓皓不讓,甚至以斷食威脅我們,你也知道他那個脾氣,說不做這件事,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願意去做。”
藍啟悠然笑了笑:“別擔心,我和玄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直接把他打暈,終於如願以償,讓他打上了一瓶營養液。”
江惜:……
寒聖玄的嘴角尬然抽了抽,人艱不拆好嗎。
藍啟看江惜慌了神,笑吟吟地繼續助攻:“江小惜小同學,皓那個脾氣不好,吃軟不吃硬,你待會兒進去,別跟他硬碰硬。他已經好幾天沒怎麼吃東西了,恐怕胃病也加劇,你趕緊勸勸他……”
江惜點頭如搗蒜,正準備推開房門,寒聖玄又叫住了她。
“小惜,你還是先看看這個吧。”
寒聖玄把手機相冊打開給她看,映入眼簾的正是白梓皓一個人走到三葉兔遊樂場的步行街,一群盛裝打扮的人在街上歡快地遊行,一看就曉得是白梓皓準備的。
可是他那個落寞的背影鑲嵌在那片闌珊當中,顯得是那麼突兀可憐……
時間在、驚喜在、冤家不在……
江惜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驚喜成了空歡喜,一個人不知情傷心哽咽,一個知情人落寞疲憊。
藍啟想了想,道:“江小惜小朋友,就算皓不準我們告訴你,我還是想冒死跟你說,可能你跟他收黑板的時候又被雨淋了吧?這下就發高燒了,噫,近四十度,嚇死人了。”
江惜百感交集,霎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白梓皓是笨蛋嗎?那麼多工作為什麼不早跟我說啊,其實周末去不去玩真的沒有關係,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完成。而且,我……我以為他這幾天不是給電話裏的女生去買巧克力嗎?我那天幫他接電話的時候,就聽到一個女生跟他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