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縱火。”江惜一再強調,卻顯得是那麼無力。
她知道父母是相信她的,但是背上頂著太多的壓力,在這個時候簡直六神無主。
緊接著她聽到了女人嘶吼和東西打碎的聲音。
“貝芙妮!”井上耀衝了過去。
“爸爸,你們那邊出什麼事了嗎?喂,喂!”
嘟嘟嘟——
井上耀掛斷了電話。
江惜無力地靠著牆壁垂下手,怎麼會這樣。
也不知道婕夢菲斯鬧成什麼樣了,她沒法在醫院待下去,也顧不了腳上的傷,換衣服一瘸一拐,出門攔車就回了學校。
一路上一群人對她指指點點。
“呐,就是她啊,燒了婕夢菲斯引以為傲的標誌性建築。”
“還有臉回來?滾出我們婕夢菲斯!”
“知人口麵不知心啊,平時看上去那麼善良親切的一個人,沒想到是個縱火劊子手。”
江惜咬緊唇瓣,硬著頭皮朝師範學院那邊走。
霍櫻燦焦急地在輔導員辦公室門口徘徊,見到江惜過來忙不迭地迎上去。
“小惜,你怎麼來了?輔導員在找你。”
“不是我幹的,我當然要回來澄清。”
霍櫻燦拉著江惜的手走到一旁,低聲說:“當然知道不是你做的,可是現在全校都認死了是你幹的,我還想說叫你別回來了,避一避風頭要緊,我們學院都亂成一鍋粥了。”
霍櫻燦才剛說完,葉靜安就堵到江惜麵前:“江惜,輔導員老師找你。”
霍櫻燦正想陪江惜一起去,葉靜安卻把她支開了。
江惜走進辦公室,關上門,輔導員抬起頭看她,那種冰冷的眼神,是她從未見到過的。
半晌後,輔導員重重地拍了下桌麵:“江惜,你真是給我們師範學院蒙羞,給漢師班丟臉!”
“老師,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輔導員疲憊地垂了下眼簾:“現在各個家長和學生聯名要你滾出婕夢菲斯、滾出師範學院,你……打算怎麼做?”
江惜心裏一陣堵:“老師,難道你就聽信這些人的一麵之詞,不相信我嗎?我在學校也有半年了,經常跟你打交道,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我頂著這個風口浪尖回來,也是希望你能以輔導員的身份,還我一個清白。”
輔導員雙手合十陷入沉默。
戴家和關家的家長已經不斷向他這邊施壓,江惜家裏是個什麼情況,大家都知道吧?
井上家和貝家加起來,還不夠半個戴家厲害,權衡利弊,他當然知道跟著哪邊。
他也隻不過是個拿飯碗的,得罪了那兩個家族就是死路一條,先自保要緊。
於是輔導員找了個借口:“江惜,老師也是壓力很大,你就幫某位同學這一次,就那麼一次,以後再也不會了。去頂一頂,又何妨?反正很快會放你出來的。”
江惜瞠目結舌,眼尾泛紅。
好過分!
這個時候,輔導員已經把江惜的學籍資料拿了出來,放到她麵前。
“這樣吧,江惜,你先回家放一陣子的假,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就當度假歇一歇。”
開玩笑,這個時候讓她休假?那豈不是等於讓她默認了罪狀?
“老師,我不休假。”
輔導員掀起眼簾對上她神情倔強的雙眼。
“你父親也同意你暫時停學。”
什麼?
江惜一個踉蹌。
爸爸為什麼擅自做了這樣的決定?這不就順手幫了背後真正犯錯的人嗎?她是無辜的!憑什麼!
江惜的手抬起來,不住地顫抖,遲遲不肯接自己的學籍資料,雙腳站在地上,受傷的那條腿傳來鑽心的痛,可遠不及她這種要吃死貓的痛楚。
輔導員見江惜遲遲不動手,就提醒道:“江惜,接下你的檔案啊。”
江惜氣得渾身發抖,一把推開輔導員的手,轉身就離開辦公室。
這個時候,井上耀又打了一通電話過來……
……
另一邊臨時會議廳,學校董事會吵吵嚷嚷。
“這個叫江惜的學生究竟是怎麼招進來的,竟然做了這樣的事情。”
“這種學生的存在就是給學校抹黑,趁公關部門還壓得住消息,秘密開除她算了。”
“聽說她父母經常不在家,這種沒人管的小孩,能好到哪裏去?”
關展鵬的父親關雎笑著說:“像我兒子,這還是個大學生呢,就跟別人合夥開了賭場,特別厲害。”臉上的神情滿滿的驕傲。
戴西的長輩也不甘示弱:“就是,我孫女貌美如花,經常代表學院參加比賽,不知多為學校爭光。哪像這樣的垃圾學生,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