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幾乎是空殼的公司,全靠兩家大企業為主,在背後為其狂撐。
對了,她怎麼忘了。
那兩家大企業,一家是熙雨娛樂,白梓皓爸爸的,一家是Rose Paradise雜誌社,白梓皓媽媽的,貌似後頭還跟著一家晝惜科技,白梓皓的。
江惜何德何能,值得白梓皓傾盡所有為她做那麼多?
她突然很羨慕江惜,為什麼她就沒遇到一個像白梓皓這樣對自己好的人呢?
為什麼白梓皓的視線裏就隻有江惜呢?分她一點也不可以嗎?
……
白梓皓簡直把跑車在公路上開成賽車,到了醫院之後直奔秦泠泠說那個病房。
這層樓走廊上空空的,唯有白梓皓的腳步聲回蕩著。
見江惜靠在椅子上閉著雙眼,他霎時間鬆了一口氣,趕緊放緩腳步,走路跟貓似的沒有丁點兒聲音。
可神經還是緊繃的,走過去把手往江惜鼻息之下探了探,有熱氣,隻是睡著。
這才泄了氣坐在她身旁喘了喘。
這時候有個護士路過,看江惜睡了,隨口一問:
“小姑娘,你要不要換個地方休息?”
旁邊的白梓皓一記冷冽的眼刀子投過去,再是豎起食指在薄唇前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少年的模樣朗眉星目,俊美如斯。
路過的護士被白梓皓的容顏驚豔得愣了好一會兒神,不敢打擾,直接走進了貝芙妮的房間。
白梓皓心裏五味瓶打翻,江惜睡得昏昏沉沉,下一秒不小心跌下來,白梓皓忙伸手去扶她,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
心想這裏不是個睡覺的好地方,就輕輕把手穿過她的長發,搭著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托住她的雙腳,輕手輕腳把她抱了起來。
江惜下意識往他胸口蹭了蹭,這份依戀感,一瞬間令白梓皓心口某個地方突然痛痛的。
他抱著她,一步一步踩在醫院走廊的地板上,穩健的步履令人心安。
坐在車子上,剛替彼此扣上了安全帶,想到絕倫誓約有個眼不見為淨的杜以晴,就驅車回了自己家,又要請一回假。
家裏很安靜,郝樊出來迎接他。
“少爺回來了?”
白梓皓點點頭,郝樊看到他懷裏睡得不大安穩的江惜,就沒有再說話,退下了。
幫江惜放到了自己的床上,替她掖好被子,他轉身收拾了東西進浴室洗澡。
心裏記掛著床上的小人兒,不敢洗太久,很快他就套上江惜之前給他買的睡衣走了出來,聽到床上傳來低低的嗚咽聲。
“嗚嗚……媽媽……”
曉得江惜可能擔心貝芙妮,所以夜裏做噩夢。
白梓皓掀開被子上了床,像照顧小孩子似的輕拍著她的後背。
“沒事的、沒事的,阿姨不會有事。”
江惜滿臉都是淚水,痛苦像魔鬼在她腦袋裏行凶作惡。
“嗚嗚嗚……媽媽……梓皓……”
不住地嗚咽,語無倫次。
白梓皓順著她的後背,把她抱得更緊了,口中輕輕哼著歌哄她。
“月光光,照地堂,
蝦仔你乖乖訓落床,
聽朝阿媽要趕插秧囉,
阿爺睇牛佢上山崗喔……”
小時候江惜睡覺不踏實,或者生病的時候,如果他有機會陪在她身旁,也會唱這首歌哄她。
而今長大了,他的嗓音低沉,唱著兒歌別有一番味道。
白梓皓這一招非常奏效,江惜慢慢定了下來,他拇指推了推她的眉頭,嚐試把她眉心的褶皺推開。
好不容易江惜的眉宇舒展開,又輪到他皺起眉頭。
這個二貨,身上的肉都瘦沒了,抱著磕手。
心疼死他了。
……
清晨。
江惜嗅到一股熟悉的洗衣液香氣,其中夾雜著男性荷爾蒙的好聞氣息。
她以為自己在做夢,想再沉浸一會兒,沒睜開雙眼,。
白梓皓已經醒過來,以為她沒醒,偷偷湊過去親了她的臉頰一口。
江惜感覺到臉頰上有溫熱柔軟的東西壓了上來,片刻後睜開眼,就對上白梓皓愕然的雙眼。
麵對著被抓包似的尷尬,白梓皓結結巴巴地問:“你、你醒了?”
“嗯……”
她靠著他,慵懶得不想動,仿佛隻要靠近他,這些時日的疲憊就會煙消雲散。
偉岸的身軀環抱著她,令她感受到身處陽光底下一般的溫暖,兩個人四腿相纏,雖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又盡在不言中。
江惜低頭看到自己穿著的還是昨天的衣服,也不知道白梓皓這個大潔癖是如何忍受與她同床共枕的。
半晌過後,白梓皓開口道:“江惜,你不覺得你有必要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突然間要甩開我嗎?”
江惜慢慢從床上爬起來:“白梓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