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間江惜的心涼了一半。
幾乎任何事情都能對白梓皓說,唯獨這事,她解釋不了。
也不知道唐奕白哪裏去了,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見江惜沉默,白梓皓再問:“為什麼?你房間裏為什麼有男人來過?”
“你房間裏不也是有女人嗎?”
“那是夜歌,我承認,但是你房間裏的這個男人又是誰?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
白梓皓當場有種被扣牢綠帽的感覺。
“我和你是什麼關係,你是我女朋友,大晚上你邀請一個男人到你的房間裏,你們兩個孤男寡女,你也不怕出事!”
唐奕白是什麼為人,她比白梓皓清楚得多!
哼,他和夜歌孤男寡女就不危險了嗎?哦不,不會出問題嗎?
江惜坐起身,雙手抓了抓床單:“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你當沒看見,不知道,好不好?”
“為什麼?你剛才要我的衣服不給我解釋,現在給我一個解釋,我們之間為什麼有秘密和隱瞞?”
江惜心慌:“那如果有一天,我騙了你,你是不是要把我毀掉?”
趁著話說到這兒,她把心中一直埋藏的不安問了出來。
萬一有一天,白梓皓知道了她就是騎士Q,那他是不是恨死她,恨到要將她置之於死地的程度?
“江惜,你現在是要跟我鬧分手是不是?”
“我沒有這個意思!”
轟隆——
外頭雷聲作響,倒是應了此地的景。
江惜在廣場的時候雨夾雪,現在變本加厲是雷雨夾雪。
忽明忽暗的閃電勾勒著白梓皓精致的輪廓,他見她低著頭沉默,又是拿半句話不說來堵他,起身在房間裏走了兩步,氣仍是不打一出來,一手掃了桌麵上的衣服,旁邊的花瓶也被帶得“乒乓——”摔裂在地。
他這暴脾氣來得極快,江惜雙肩不住顫了顫。
白梓皓更生氣了,如果江惜此刻的情緒是憤怒,那他大可理解,但她又露出上次那種害怕的表情。
她該不會以為他要打她吧?
她是腦子進倉鼠了嗎?她覺得他舍得打她嗎?
“Shit!”
白梓皓低聲咒罵,氣急敗壞地走到房門口,“砰——”地一聲把門摔上,全程沒敢看江惜的表情。
接下來,他靠著她的房門等了好久。
她怎麼不追出來?
求他啊!求他留在房間裏啊!
她不是不喜歡他跟夜歌一間房嗎?
嘴上控訴著他和一個女人在房間裏,她自己倒是收留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把他當什麼了?是想讓他難堪、讓他綠帽之上青青草原兩米高嗎?
江惜看著摔上的房門,背後雷聲轟隆轟隆,她轉身看著外頭雨夾雪肆虐的惡劣天氣,眼眸中淬滿了淚。
胸口處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一點一點侵蝕著她的思緒。
白梓皓就是個大笨蛋!臭混蛋!
讓自己的表姐和自己躺在一張床上,成何體統!
現在還責怪她房間裏偷漢子?
如果她不把唐奕白帶回來療傷,是不是要她看著唐奕白在街邊被人加重傷情弄死為止?
可是她又不能說出口……
江惜強忍著內心的撕心裂肺,用力抹去眼旁的淚,忍著腳踝上的疼痛,挪到陽台,一站出去就被雨雪潑濕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