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山是一個奇怪的生物。
在我還是·的時候曾經造訪過他,一個人,蜷縮在狹的坑裏,是在那他兒,我獲得了對“蝸居”的理解。
大概是因為居住環境太過擁擠吧,肉山的心情一直很不好,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要出門遊行,些“讓愛與和平占領中路”的胡話,偏偏人又挺慫,從來不敢真往中路待著,每每到了中路高坡下麵,喊完些假大空的口號就急著跑回家了——他怕中路的那些兵。
我的這些都是我親眼見證的,那會兒的我充滿了好奇心,就愛在肉山遊行的時候跟在他屁股後麵,看他擺出的這些搞笑的姿態。
有次尾行被他發現了,他當時沒理我,回到了肉山坑就給了我一巴掌。
這記巴掌很疼,我當時就愣住了。
從此我知道了他的又一個特性“窩裏橫”。
後來忙著當士兵的我就沒有再去招惹他了,這個“窩裏橫”還是有點本事的,雖然我獲封了噬神者,雖然我拿過暴走的無上榮耀,但我覺得我還是打不過它。
一個人打不過不代表五個人打不過,我們世界之樹下誕生的五個兄弟姐妹早就打上了肉山的主意,隻是最近公務有點繁忙無暇去對付他,“且讓他留在那兒吧!”閑暇聊的時候我們總會到這句話。
然而現在,我們不能無動於衷了,因為又有群人盯上了它。
是在前方看哨的複仇之魂發現的。
她現在已經徹底脫離了女神身份,開始承擔起了一些卑微的雜活。
我雖然有些心疼她,卻也沒有對世界之樹抱怨什麼。
隻要她在我心裏還是那個女神就行了。
弑神者的女神,還有比這更高貴的身份嗎?
我殺盡諸萬神,隻為奉她成唯一神明。
雖然大部分時間她都在世界之樹的懷抱中顫抖,我沒幾次與她單獨見麵的機會。
但是越是不見,越是想念。
這就是相思,矮人老哥的追蹤導彈雖然被我稱為“相思”,卻遠不及這個正品的威力強大。
相思糾纏,我確認我最初對她的喜歡已經升華成了愛。
這愛來得毫無根由,畢竟她甚至沒和我幾句話,還都是些抱怨寂寞孤獨的情感宣泄。
但我從來不去糾結為什麼要愛,詩人的愛就是這麼衝動和盲目。
滿腔溫柔,一擲孤勇。
她看不見的是,在一個清冷的月夜,我對著一棵據傳與世界之樹同齡的古樹低下了詩人高貴的頭顱,向它宣誓,我將用它來守護我心中的女神,從宣誓一刻起,到世界的盡頭。
我是永生者,世界的盡頭是我能想到的最長久的期限。
我邀請來了阿哈利姆作為我誓言的見證者,然後,我拔下了宣誓古樹。
從此,我和它再不離分。
守護者可以忍受女神與他的離分,卻決不能和他立下的誓約離分。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已經待在了肉山老宅的近前,我在等待我的同伴,肩上扛著我宣誓過的古樹。
我叫它“玥”,我是王,她是月,它是見證。
我取名還真是中二啊,自嘲地笑了笑,矮人開著他的私人飛機過來了,我和他打了個招呼。
“你的樹好像很久沒有換過了。”他打量了我一眼:“我上次見你好像也是這棵。”
“嗯,我不準備換了,我要扛著它到世界盡頭。”我鄭重地道。
這句話不是對矮人的,這愛炫富的蠢貨,隻會把用完的東西隨手一扔,從來不知道珍惜是什麼意思。
我是對自己的。
“世界盡頭?哈哈哈,那應該是個久遠的故事了。”矮人打了個哈哈,我看得出來他的不以為然,但他不敢當麵diss我。
我是弑神者,我拿過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