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兒此時的心思不在閨譽上。

“瑾王爺……”

聶寧之知道她想問什麼,直接打斷她道:“如今離藩國外臣進京僅剩兩月有餘,想必聶寧臨是來勸令尊推了這事,前世這個時候他也來過。”

楊思兒轉頭看向他。

男人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道:“安插眼線隻為自保,並沒有害人之意。”

“臣女突然好奇了,王爺您一個病弱之軀怎麼培養這麼多線人的,若臣女沒猜錯,你這線人遍布整個京城吧。”

聶寧之自嘲道:“許是病的還不夠徹底吧。”

楊思兒一怔,被他這麼一提醒,她才意識到,從他進院子都一直很安靜。

往常見他,都是恨不得將肺給咳出來。

有時咳得猛了,聲音都變啞了。

根本不用通報,在屋裏光聽咳嗽就知是誰。

聶寧之出聲打斷她的思緒道:“聶寧臨會勸令尊不要接下此事,待你父親推了後,他再力薦何侍郎接任,這樣才能方便他與那些藩國外臣見麵。”

“何侍郎是聶寧臨的人!”

聶寧之淡定道:“這有何稀奇。”

想要奪嫡,身邊沒幾個得力人手可怎麼行。

楊思兒壓製住心裏的慌亂道:“那我爹爹要接下這差事嗎?那聶寧臨不是更好找理由陷害我爹爹。”

“事情還沒發生,你慌什麼?”

怎麼可能不慌,這事一旦出了岔子,她爹爹就是死罪,還會被抄家。

雖她今世定不會嫁給聶寧臨,可讓她再看著爹爹死一次……

“若是令尊接下此事,在京城這段時間聶寧臨就不能與那些藩國外臣輕易見麵。”

楊思兒瞪大眼睛問道:“隻要他們不見麵,聖上就不會懷疑,那樣我爹爹就會無事是嗎?”

聽了這話,聶寧之忍不住笑了,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道:“明明比別人多活了十多年怎麼還這麼蠢笨,真是半點長進都沒有。”

“……”

楊思兒算是看出來了,這聶寧之就是不調侃她兩句,心裏就不舒坦。

她本就是閨中女子,哪懂朝堂裏的那些彎彎繞繞,她隻想爹爹能好好的。

聶寧之站起身,走到她旁邊道:“藩國外臣好不容易進京,聶寧臨怎麼會不與他們見麵,至於令尊會不會無事,就看他如何做了,若是對聶寧臨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是放縱不管。”

“我爹爹不會的。”

“若是以往楊丞相或許不會,但別忘了,你與二皇子有婚約,你爹爹為了你……”

“那我……那我這就去與爹爹解除……”婚約的事。

楊思兒剛要站起身,一隻修長白皙的大手就摁在了她的頭頂,讓她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急什麼。”

楊思兒仰著頭看他,記得眼圈都紅了:“這事有關爹爹性命,臣女怎能不急。”

“你呀,就適合彈彈古箏,蕩蕩秋千,好好看戲,剩下的交給本王。”

著單手負於身後,緩步朝外走。

楊思兒忙起身,對著他的背影行了個禮,道:“臣女在此多謝瑾王爺,若有用得著臣女的地方請王爺明示。”

就聽屋外傳來一道呲笑:“就你這蠢笨的腦子還想幫忙,別添亂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