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爺這明顯就是故意曲解意思,什麼嫌棄他是病弱之軀,楊思兒是避諱他是男子之身,哪有男女共用一隻笛子。

聶寧之單手撐在桌子上,歪頭將她打量一遍,問道:“以往你在聶寧臨麵前也這般拘束?”

楊思兒疑惑:“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起來今晚他已經兩次提起聶寧臨了,難道因為那日見她和聶寧臨站在一起,瑾王爺還以為她對聶寧臨還有男女之間的心思?

聶寧之也察覺到自己今日有些反常,轉開了視線道:“無事,隨便問一問。”

楊思兒:“……”

正猶豫她要不要主動解釋一下。

聶寧之忍了又忍,還是開了口:“前段日子在街市你被幾個地痞流氓調戲,你可知是有人故意為之。”

楊思兒點頭:“臣女知道。”

“既然知道為何不離聶寧之遠點,那日若不是本王半路出現,你怕不是就要與他單獨相會去了。”

“王爺,莫要胡,聶寧臨是我的仇人,臣女怎麼會與他相會?”

“臣女自知心思淺,瞞不過你們這些聰慧人,這幾日一直躲在府裏就是為了不見他,如今王爺這麼可是懷疑臣女動了惻隱之心?”

聶寧之聽了這話心裏舒暢不少,淡淡道:“本王是怕你太愚笨,看不透聶寧臨那些哄人手段。”

楊思兒見他又自己笨,不由撇了撇嘴,嘟囔道:“不管能不能看出那些手段,臣女都會離他遠一些。”

完又補一句:“倒是瑾王爺,古人常君子斷交尚不吐惡語,你這麼尊貴的身份不能總嫌棄臣女蠢笨,若是傳到外人耳中還以為臣女是個智缺之人呢。”

聶寧之挑眉道:“那幾件你聰慧的事情來給本王聽聽。”

楊思兒語塞。

聶寧之倒也不為難她,開口道:“不是誰要回去嗎,正好本王也乏了。”

楊思兒也不再多做解釋,起身對他行了一禮快步出了涼亭。

快要走出後院時,楊思兒腳步頓住,重新轉身回到涼亭,對著正喝茶的聶寧之道:“臣女覺得投靠瑾王爺就是臣女做的最聰慧的事情。”

著拿起桌子上長笛,笑著對聶寧之行了一禮道:“那就多謝王爺賞賜了。”

她走的太快,沒瞧見身後男子眸底那掩不住的笑意。

……

如今已進入六月,氣越發炎熱。

楊思兒半躺在軟塌上,丹紅拿著蒲扇隔著冰盆給她打扇。

還算是有些涼風襲來,她手裏拿著那個長笛仔細研究。

昨夜她將長笛拿了回來後讓碧羅仔細擦拭一番。

這笛子挺好看的,通體呈現黑色,白細看又能看出黑色中還帶著淡淡的紅色,一看就不是凡品。

楊思兒將其放在唇邊,輕輕吹出。

“呼——”

依舊如昨晚那般難聽。

她蹙著眉努力練習,這一吹足足吹了半個時辰,隻覺得舌頭都麻了,也沒吹出半個音調來。

倒是引來了春風、春喜兩個大丫鬟。

這兩人跟著娘親已有十幾年,兩人也早早的許配了人家,如今都各自有了兒女。

娘親走後,這兩人便一直在隔壁院子伺候暉兒、俊兒。

兩人將這幾日看到的情況仔細了一遍,之後春風就道:“姐,這首飾鋪子的掌櫃確實有問題,之前夫人也懷疑過他,後來懷了孕害喜嚴重,沒心思去管,生下兩個少爺後,夫人的心思全在兩個少爺身上,鋪子上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楊思兒蹙眉深思,一時間不知道這件事要如何下手。

這鋪子的掌櫃她也打過交道,每次她去鋪子裏挑選首飾,他都極為熱絡,楊思兒也尊稱他一聲仁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