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來平淡的臉上,露出罕見的堅定神情。
“我這兩,一直在想一個事,”她輕輕地,“為什麼早上還給我打了錢的舒欣,晚上就會和我翻臉了呢?”
明明昨早上的時候,舒欣還對著她的話深信不疑。
明明舒欣還因為她成功活過到了第三,而對她心生忌憚。
某種程度上來,薑袖袖的情商並不高。
但這不代表她蠢,很多事她其實很清楚,她隻是不在意而已,比如許白對她的利用,比如舒欣的心思。
可現在,這件事,已經容不得她不在意了。
想到這裏,她對著許白歪了下頭,笑了笑,問道:“許白,你呢,你知道為什麼嗎?”
“你什麼意思?”許白問。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收斂了。
清冷慘白的月色下,他那一雙深黑色的眼睛冷冷地打量著薑袖袖,眼神冷漠而銳利,仿佛刀鋒般,帶著令人心驚膽戰的威懾力。
壓迫,恐懼,戰栗,殺意……這些感知瞬間向薑袖袖侵襲了過去。
“我沒有別的意思。”
頂著這樣的視線,薑袖袖卻沒有絲毫異動。
她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許白,聲音平穩而堅定:“我隻是……想把我吃過的虧,給找回來。”
就像她之前困惑過的一樣,舒欣這樣的人,做事一般都不會太絕。
哪怕她對薑袖袖的消息抱有懷疑的態度,她也不會直接就憑那幾個猜測,就把薑袖袖打成“騙子”,更別徹底與薑袖袖決裂了。
除非……舒欣嘴裏的“確鑿的證據”,是真的能完全否定薑袖袖先前一切行為的。
薑袖袖想,她之前能被舒欣挑中,不是因為別的,單單隻是因為她能從BSS手裏活下來。
舒欣看中的就是這一點,她想要的,就是薑袖袖能從許白那裏套到的信息。
可以,舒欣和薑袖袖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薑袖袖見過BSS”這一基礎條件之上。
這一條件的見證者,曾經有李瀟瀟和中年人兩個人,但他們一個死在BSS手裏,一個死在薑袖袖手裏。
這樣一來,如今還能確定“薑袖袖見過BSS”這一事實的,除了薑袖袖以外,就隻剩下BSS,也就是許白自己了。
那麼,要是許白告訴舒欣,他從未見過薑袖袖呢?
答案就很明顯了。
舒欣自然不會懷疑BSS謊,她隻會覺得薑袖袖在騙她。
兩人就此決裂,走投無路,孤立無援的薑袖袖,自然也隻能選擇去同BSS合作。
“是你,”薑袖袖淡淡地道,“你欺騙了舒欣,讓我失去了我應該得的一萬五千塊。”
昨晚,大哭過後,薑袖袖很快就想通了這一切。
之後,她也曾回憶過自己進入遊戲以來的種種行為。
從一開始,得到了換裝術這種毫無用處的特殊能力後,她就一心尋死,並不打算留下來繼續遊戲。
之後,她僥幸被許白放過,又被舒欣發現異樣,用利益引誘,於是她選擇了下來。
一路以來,她戰戰兢兢,從未害過誰,也從未辜負過誰。
就算隻是個遊戲,她也在盡自己所能,努力地完成舒欣的任務,沒有想過要投機取巧,渾水摸魚。
至少在私心上,她覺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
所以她忍不了。
如果僅僅隻是被許白利用,那也就罷了,左右不過是個遊戲。
但既然她失去了一萬五千塊,那麼她和許白就有了不共戴之仇!
一萬五千塊,差不多是是她三個學期的學費了,可以夠她氪完1次688大禮包後,還能剩下500多塊的餘錢啊!
這個仇,她非報不可!
“很有意思,”許白緩緩地,“我居然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