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鈺國公一行人已經到達白方城了。”
易木華聽完消息報告,拿起馬背上的水壺猛的喝了一口。
一路拚命追趕,還是晚了……白方城可以說是長孫璟一手建立起來的,入了白方城等於入了長孫璟的家門,勢必一切都會受到長孫璟的掣肘。
“孟寒雪現在在哪兒?”易木華把水壺重新放好,問身邊的親信。
親信立刻道:“回主子,她還在山脈裏麵,大約晚了我們一日的行程。”
“好!”易木華跨上馬背,對身後隨著自己上馬的侍衛道:“我們加快趕路,一日之內,到達白方城!”
太後宮中,六個侍女正在服飾易清漣塗丹蔻。
兩個人用最新采摘出來的鳳仙花榨汁製成丹蔻,兩個人用一排細筆沾上丹蔻,而後再有兩個侍女接過筆,一點一點,仔仔細細的給易清漣塗上這豔麗的正紅色。整個過程,沒有絲毫的雜音發出,安靜的她們仿佛不存在。
“易澈的人馬,現在到何處了?”易清漣問的,是她的族親,遠方的一個表哥。算是族裏為數不多能上台麵的人,現在已是正三品安遠侯。
一直忠心耿耿跟隨她的嬤嬤一笑,臉上的皺紋成了一朵菊花:“還有半日就能趕到白方城,一切都在計劃中。”
“那就好,”易清漣睜開眼,美麗的眼睛裏麵盡是對權利的渴望:“長孫璟一定是查到了什麼才去了白方城,不然的話他不會直接放下方新城就走。隻要易澈在易木華之前趕到白方城,就一定知道原因。”
“娘娘,”年老的嬤嬤試探著道:“國舅爺怎麼說也是您的親弟弟,總不會幫著外人來…..”
“什麼親弟弟!”易清漣尖叫著打斷了嬤嬤的話:“他不過是個妾侍生的賤種!要不是父親隻有他一個兒子,他現在能做到國舅爺的位置上?哀家對他,已經是仁至義盡。”
“那是,若不是娘娘,怎麼會有現在的國舅爺!娘娘莫要動氣,小心腹中的小皇子。”嬤嬤連忙轉移話題。
易清漣呼出一口氣,沒有塗上丹蔻的一隻手摸了摸肚子,再次閉上了眼睛。
小時候,還是心太軟。若是現在,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用馬鞭抽死他。
易澈到達白方城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因為探子沒有打聽到鈺國公住的客棧,他隻好抱著碰運氣的態度,去了白方城最大的客棧。
他剛剛入客棧,長孫璟那邊就收到了消息。
“主上所猜不錯,易澈果然住到了這間客棧。”暗衛一邊向長孫璟彙報,一邊在心中更加敬仰了長孫璟幾分。
長孫璟翻看棋譜的手指都沒有頓下來,不在意的道:“他自以為十分了解本國公,因而必然會來到這家最大的客棧。”
殊不知,長孫璟對於每個人的印象雖然差不多,卻是有著細微差別的。他想讓你對自己產生什麼印象,就會給你對應的態度。
這樣的人,著實可怕。
“好好監視著,從今日開始,給陛下易容之後再出門。”長孫璟口中的易容,其實隻是稍微改變容貌的化妝術,適用於對方沒有見過幾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