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府,戲台。
雕梁畫柱之中,正在上演一部纏綿悱惻的悲劇愛情。
“來年三月,芳菲時節,公子可願再來此處?”
“三月花開,無限春意,小生定當上門求娶?”
台上女子嬌囀鶯啼,男子柔情似水,將這個愛情故事開始的美好表達的淋漓盡致。可是,台下卻空無一人。
隻因這戲台之上,扮演男主角的人,正是易府的主人,易木華。
一場唱畢,女主角似乎有些累,輕微的喘著氣息。
“煙兒可是累了?”易木華走到洛非煙的麵前,摟住她纖細的腰肢,輕聲問道。
縱使洛非煙現在已經紅透安陽,見過無數的達官顯貴,經曆了許多的逢場作戲,可是,這一刻她還是忍不住沉浸在麵前人的眼神中,“奴家不累,隻是想在戲台之下,也可與公子說說話。”
公子這個稱謂,算是洛非煙不同於其他接近易木華的女子的地方。
易木華勾起唇角,更貼近的扶住洛非煙,對戲台周圍的仆從吩咐道:“打水來,我和煙兒要洗漱。再在園子裏麵準備茶點,我們稍後就過去。”
洛非煙索性就將自己半靠在易木華的身上,由著他帶著自己離開了戲台。
戲子無情,也隻是在戲台之上。下了戲台,再會表演的戲子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子。
最上等的官窯白瓷,最極品的君山銀針,配著稍顯甜膩的茶果,聽著琴聲悠揚,人世間的美好,仿佛一瞬間都集在了此處。
“煙兒怎麼不說話?”即使唱了長長的一場戲,可是易木華的聲音還是和往常一般的清澈。
洛非煙一笑,似怨似嗔,“奴家隻是在想這位琴師,是不是也是公子的紅顏知己呢?”
“哈哈哈,”易木華放聲大笑,“煙兒可是吃醋了?”
洛非煙不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卻足以告訴他人,她的確心中不悅。
易木華對身邊的侍從招了招手,耳語了幾句,不一會兒,那個琴師就抱著琴過來了。
“見過國舅爺。”
洛非煙剛才未曾仔細看,現在才發現其實這位琴師年齡已經不小了。她有些局促的站起身,對琴師行了一個晚輩的禮節。
易木華並未阻止,而是對著琴師道:“琴姨,你看,這孩子可還入得了你的眼?”
洛琴上下打量了一下洛非煙,繼而點了點頭,轉而對著洛非煙道:“聽說你姓洛,可是本姓?”
洛非煙此刻已經明白了幾分,臉上帶著激動點了點頭。
“這也算是與我的緣分了,也罷,今日我洛琴就收你為義女,以後,洛琴這一身的琴藝都會傳授於你。如此,你可願意?”
洛非煙臉上的表情從不可置信轉化為激動,而後毫不猶豫的跪下,對著洛琴三拜,“女兒願意,女兒此生定會記得您和公子大恩。”
“行了,”易木華臉上的笑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他站起身把洛非煙扶起來,“這是好事,怎麼就掉眼淚了?你明日便要隨著琴姨去遊曆四方了,今日,我們就好好的一起喝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