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大人的府衙的確就快要建成了!”許泰可不想這個時候成了季夏立威的鋪路石,連忙摸了摸額頭上的汗,道:“不過下官的府衙較小,恐怕大人在這裏辦公,於大人的身份不符啊!”
“無妨。”季夏十分好商量的道:“本官現在能有一個安身之處就可以了,也不想太多的勞民傷財。倒是許大人,你百般推辭,是不是覺得本官好欺負?”
“下官不敢!”許泰嘴上說著不敢,可是心底,還是不願意將自己的府衙讓給季夏。季夏根本就沒有正在建的府衙,別說正在建了,連個地方都沒有。若是自己現在將府衙讓給了季夏,那麼以後都不用想,自己的地盤一定會歸於他人!
“那就這麼定了。”季夏也懶得和許泰廢話,一邊走進府衙一邊道:“給許大人一日時間,搬出州府府衙,這個地方暫時就是我西北節度使的府邸了。”
許泰有苦難言,眼看著季夏走進府衙大門,隻得在後麵哀歎了一句:“是…….”
拿下許泰的府衙隻是第一步,季夏並沒有打算就此停手。
州府府衙經過了幾代膠州州府的擴建,後麵的麵積十分龐大。季夏沒來過,索性就在距離前麵最近的一個大廳坐下,準備好好的和許泰這個老油條鬥法。
“許大人。”季夏笑眯眯的看著許泰,沒有一絲一毫讓他坐下的意思,道:“本官今日來這北安城赴任,沒有一人前來迎接,這是為何?”
“約莫,是底下的官員記錯了時間,這才耽擱了諸位同僚迎接大人。”許泰剛剛被莫瀾東好一頓打,現在又一直站著,現在隻覺得身上疼得厲害,就連站著都沒有多大的力氣了。
季夏眼底劃過一絲冷意,臉上的笑容不變,道:“那好,本官初來乍到,也無意為難各位同僚。既然諸位同僚將本官上任的日子記錯了,那麼無妨,本官將於明日宴請諸位同僚。這件事,就交給許大人去辦吧。”
“啊?”許泰吃了一驚,連忙道:“大人,這事,下官做不來啊!”
“怎麼做不來?”季夏一臉詫異的道:“隻是替本官告知那些同僚們明日宴會的事情罷了,這等簡單的小事,許大人怎麼就做不來了呢?”
許泰咬咬牙,道:“那好,下官會替大人把話傳到。”至於人來不來,那可就不關他的事了。
“很好。”季夏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本官就知道,這點小事,許大人一定不會推辭。”
許泰站在原地,覺得自己現在頭大如鬥。前幾日他們幾個同僚還一起談論過這個季夏,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覺得這女子能坐上這個位置,不過是憑著和鈺國公的關係罷了。而他自己,總覺得有些不對。鈺國公他曾有幸見過一麵,絕對不是那種會因為兒女情長讓一個女人坐上鎮守一方的重臣的位置。
想來想去,隻有一個答案可以解釋。那就是,季夏當真是有實力的。
可惜許泰這些年已經沒有原本的靈敏和銳氣,被他的那些同僚三兩句就勸說的改變了想法。現在,隻覺得悔不當初啊!
“許大人站在這裏,可還是有什麼事情要向本官稟報的嗎?”季夏見許泰臉色鐵青,心中偷笑,但臉上還是要做出一副擔憂的樣子。
許泰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下官這就告退。”
“許大人要是收拾東西的人手不夠,本官這裏倒是還有幾個侍衛,不如借給許大人一用?”季夏十分“好意”的看向了一邊的莫瀾東。
許泰隻覺得自己身上更疼了,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道:“下官的東西不多,自己的人手也夠用。多謝大人的美意,下官這就去收拾。”
“好,請吧。”季夏笑眯眯的道。
許泰急急忙忙的朝著大廳後麵去了,文馨兒見狀,悄悄在季夏耳邊輕聲道:“大人,為何不讓我們一起去幫著搬東西,這樣的話,要是找到他的什麼把柄,豈不是更好的將他為我們所用?”
“不急。”季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我們太著急,難免會使他狗急跳牆。就先給他一些鬆散的時日吧,我們也好仔細布置一番。”
“是。”
新任西北節度使是個女的,還是個年輕的大美人。這個消息自季夏來到北安城之後,就立刻紛紛揚揚的傳播開來。
北安城,年府,花廳內。
“父親,這西北節度使以來就給許泰一個下馬威,可見,不是個好對付的啊。”說話者是年家的長子年庭,他幾年已經三十有二,蓄了短須,微微有些發福,看上去十分的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