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熟麵孔。
餘又晏,安修傑,還有一個是那天她帶著卓陽去“開房”時來壞她好事的警察叔叔!
看到幾個大帥哥坐在自己麵前,秦舒曼內心深處開始蠢蠢欲動,要不是陸知行特意吩咐她要“乖乖”地,她早就好不矜持地撲過去了。
餘又晏舉起手來和她打招呼,“嗨,小辣椒——”
秦舒曼朝他嗬嗬一下,然後微笑著朝安修傑和警察叔叔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餘又晏立馬叫起來,“老陸,你實在太過分了!叫我們不許帶女伴,自己卻帶女伴來。看來晚上你不是想請我們吃飯,而是要請我們吃狗糧啊~”
陸知行睨他一眼,淡淡掀唇,“再廢話待會兒連狗糧都沒得吃。”
沒有狗糧吃,那就是被……趕出去?
餘又晏立馬噤了口,委委屈屈瞪了陸知行一眼,“你真是有女性沒人性!”
陸知行沒理他,給秦舒曼介紹另外兩個男人。
“我朋友,安修傑,在月亮島的時候你見過的。旁邊是他弟弟,安修武,他們家三兄弟,他排行老三,我們都叫他安老三。”
沒等陸知行介紹她,她就很識趣地先自我介紹,“我叫秦舒曼。”
自我介紹完後,她邀功似地看了陸知行一眼,心裏不覺給自己點了個讚。
嘖嘖,這就是身為一個情婦的職業修養,主動攬下重任,替金主解圍。
要不在這種場合下,陸知行該怎麼介紹她?
女朋友?不是。
情婦?太直白了。
我包養的女人?太粗俗了。
所以,她就先自我介紹咯。
像她這麼愛崗敬業盡職盡責又聰明伶俐的女人哪裏找?!
安修傑笑得很含蓄,看起來有些意味深長的樣子,朝她點了點頭,“秦小姐,你好。”
而安修武毫不避諱地打量著秦舒曼,明明不是第一次見了,可是他依然一副又好奇又驚豔的樣子,可是,眼神一點都不猥瑣,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他朝陸知行笑了笑,“老陸,你女朋友真漂亮!”
陸知行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笑容溫溫,一臉寵溺,“確實很漂亮。”
看到他眼眸深處那種疑是深情的東西,秦舒曼竟恍惚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pia一下拍開他的手。
踏馬的,這老狗比真會演戲!
餘又晏在旁邊看得直撇嘴,然後捂著胸口嗷嗷直叫,“一來就秀恩愛,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這還是我認識的陸知行嘛——”
安修傑勾了勾唇角,眸底的興味更濃了些,似有深意地掃了陸知行一眼。
安修武連忙附和,“是啊,老陸,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入座後,幾個男人各自抒發了一下對這個度假山莊的看法,然後話題又繞到生意上,不一會兒菜就上來了。
秦舒曼謹記陸知行之前的叮囑,很乖巧地坐在他身邊,還不忘幫他盛湯,像個小媳婦似的。
陸知行似乎挺滿意的,摸了摸她的發頂,對她笑了笑。
看到金主爸爸的笑容,秦舒曼仿佛看到人民幣上毛爺爺迷人的微笑,心中頓時踏實許多。
嘻嘻,一想到吃完飯就可以領到出差補貼,真是令人激動。
他們聊的事秦舒曼聽不懂,便坐在旁邊大快朵頤,當然了,出門在外吃相自然要比平時優雅,再怎麼樣都不能給金主爸爸丟臉嘛。
幾個男人聊了一會兒,話題自然而然就轉到安家這邊,然後,秦舒曼就聽到了一個讓人震驚的訊息——安之寧竟然是安家的女兒!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驚訝得差點把嘴裏的骨頭吞下去。
不會吧?安之寧竟然也是個富家女?!安家,在白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人家了。
對話的經過是這樣的。
餘又晏說他去白城大學看安之寧了,說完便向安修傑抱怨,“我說寧寧也真是的,你都回國這麼久了,她怎麼都沒回家看看?”
安修傑抿了一口酒,淡淡道,“有什麼好看的。”
“你是她大哥啊!”餘又晏擰眉道,“你都這麼多年沒回國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她怎麼也得回來看看你,是吧?”
“寧寧快畢業了,事情比較多,而且她還要參加校慶活動——”安修武忙為安之寧辯解,“不過她有給我媽打電話,說這周末會回家吃飯。”
餘又晏聽了,頓時又來氣,“寧寧也真是怪,人家不是公主都要得公主病,她倒好,明明是安家的公主,放著那麼大的別墅不住,偏要去住學校!”
安修武又解釋,“住學校畢竟方便嘛,再說了,寧寧從小就獨立。”
餘又晏又想起今天中午那頓可怕的午餐,忍不住發牢騷,“你都不知道,中午她請我去他們學校食堂吃飯,哇靠,那飯菜實在太難吃了,拿去喂豬的話,估計連豬都吃不下!”
餘又晏話剛說完,就察覺到有兩道鋒利的目光從對麵“嗖嗖嗖”射過來,幾乎沒將他射穿。
不是秦舒曼是誰?
他這才意識到這裏還有一個白城大學的學生,連忙擠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我隻是打個比方。”
秦舒曼很想懟他,可是看在毛爺爺的份上,她還是忍住了,隻是用眼神表達了自己的譴責。
餘又晏連忙轉移話題,開始東拉西扯,瘋狂灌水,頓時把今天晚上這頓飯局的檔次拉低了很多。
都說一個女人抵得上三百隻鴨子,秦舒曼卻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聒噪的男人,嘖嘖嘖,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吃完飯後幾個男人便轉移陣地到樓上喝酒,秦舒曼覺得有些無聊,便說想出去走走。
反正她和這幾個男人呆一起又沒話說,還不如趁機出去走走?
陸知行卻不讓她去,“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很危險,待會兒我陪你去。”
秦舒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哇靠,危險個屁?!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再說了,這地方她熟得很,閉著眼睛走出去好嘛!
看在毛爺爺的份上,她還是決定乖乖聽話,繼續坐在旁邊陪聽。
許是看出她意興闌珊,陸知行隻聊了一會兒便起身,讓他們“自便”,然後就帶著秦舒曼走了。
陸知行牽著她的手在山道上散步。
夜風習習,將她的長發吹起,帶來一絲涼意,感覺像回到了小時候,一顆心不知不覺柔軟起來,心情也久違地平靜了許多。
想來,這還是陸知行第一次帶她出來吃飯,第一次一起散步,手牽著手散步。
想到這裏,秦舒曼的心裏就有種說不出的情愫,也不知道是歡喜,還是難過。
走到觀景露台,她靜靜地看著山下的夜景,思緒被風吹散,整個人似乎都被風吹空了。
陸知行沒有說什麼,站在旁邊默默地抽煙。
他頎長的身子斜靠在欄杆上,完美的側臉如希臘神話裏的天神,神色平靜地看著山下的萬家燈火。
不知為何,秦舒曼突然煩躁起來,走過去拿過他手裏的煙猛吸了一口——咳、咳、咳。
踏馬的,男人的煙太烈了,差點沒把她嗆死!
她咳了好一會兒,陸知行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斜斜地勾起一邊嘴角,那神情,仿佛看到惡作劇後自食其果的孩子,有些幸災樂禍。
秦舒曼沒好氣白他一眼,把他手裏的煙搶過來扔掉,然後捶他胸口,“笑什麼?!”
陸知行沒有說什麼,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溫聲道,“曼曼,以後不要抽煙了,好嗎?”
踏馬的,這老狗比憑什麼管她?!
秦舒曼懶得回答他,靜靜地看著這座城市的夜景,思緒又開始飄了起來,想起自己第一次抽煙的情景。
那是在得知小朗得了尿毒症後,為了給小朗治病,她四處籌錢,可是,卻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
最後,她決定去做援交,於是找到了陸知行。
剛開始那段日子,她每天承受著良心的譴責,覺得自己很髒,很賤,覺得對不起辛辛苦苦把自己養大的媽媽。
為了排遣積鬱在內心深處的痛苦,她開始抽煙,喝酒,泡吧。
所以歸根結底,她之所以會抽煙,還是這老家夥害的呢!誰知道,這老狗嗶現在又不喜歡她抽煙了?!
秦舒曼忍不住在心裏問候了一下他祖宗。
陸知行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隻是覺得她異常安靜,於是忍不住問,“在想什麼?”
秦舒曼暗暗翻了白眼,然後轉頭吻了一下他的脖子,笑得一臉嬌媚,“在想晚上要用什麼姿勢伺候你啊~”
陸知行低笑了一聲,吻了一下她的唇角,然後細碎的吻一路向下,落在她的耳後,脖頸,惹得她渾身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