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曼趁機拍了拍他的臉頰,依然一點反應也無。
她這才放心地拿過他的手機,拉起他的手摁手指頭,很快就解鎖了。
滑開屏幕,映入眼簾的是她的照片。
踏馬的,這老家夥竟然也用她的照片做屏保?!
尼瑪,沒想到自己的照片竟然這麼搶手,卓陽用她的照片當桌麵,陸知行也是。
照片是在月亮島,照片裏的她躺在陽台的躺椅上睡得很沉,落日的餘暉灑在她臉上,麵容平和,是難得看見的“溫柔”。
她突然想起那天她在陽台上睡過去,醒來後發現身上蓋著一條薄毯,也許,這照片就是那時候拍的?
發覺自己竟然在思考這種無聊的問題,秦舒曼忍不住拍了拍腦袋,然後開始做正事。
首先要做的事是翻開他的通訊錄。
通訊錄裏沒有“老婆”、“妻子”之類的人,倒是有一個“Honey”,而聯係最多的人就是這個“Honey”。
其次是一個叫“Grace”的,嗬嗬,這英文名一聽就是女人。
而她在他的手機裏就是“曼曼”,就跟他平時叫她一樣。
踏馬的,一想到他竟然管別人叫Honey,她就很想直接把手機砸他頭上!
看了一下微信,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聯係人也不多,看樣子他比較少用微信。
嘖嘖嘖,中老年人真可怕~
剛想手機放回去,她才想起相冊還沒看,差點錯過一個重大資源庫。
要知道當年陳|冠|希先生就是因為照片泄露才前途盡毀的,要是陸知行也有“攝影”這個興趣愛好,說不定她就可以找到一些重大信息了。
相冊裏隻有三十幾張照片,不多,但是從頭翻到位,始終隻有三個女人。
哦不,確切地說,應該是兩個女人和一個女孩。
其中一個女人是她,秦舒曼。
另外那個年輕女人應該就是他的妻子了,而那個約摸四五歲大的、眼睛大大的漂亮小女孩嘛……
看樣子是他們的女兒。
之所以做出這個判斷,是因為相冊裏都是年輕女人和小女孩的合照。
小女孩親著年輕女人的臉頰,年輕女人把小女孩抱在懷裏,兩人穿著母女裝手牽著手在海邊散步,一起去海洋館玩……
嗬嗬,多麼溫馨的母女照!
雖然一直猜想陸知行可能已經結婚,可是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秦舒曼的心還是沒來由地疼了一下,仿佛有利刃劃過。
痛得無法呼吸,痛得幾乎麻木。
意識到自己竟然因為得知他有老婆和孩子而難過,她彎起一邊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秦舒曼啊秦舒曼,你隻不過是他養的一隻雞而已,有什麼資格去羨慕他的妻子?又有什麼資格吃醋?!
不,她才沒吃醋呢!
哇靠,她是腦袋被驢踢了才會為了那個老家夥吃醋!
可是為什麼,鼻子有些酸?喉嚨有些澀?眼睛有些難受?
手指麻木地劃過屏幕,看到自己的照片時,她突然疑惑——這老家夥把她的照片存在相冊裏,難道就不怕他老婆發現嗎?
想了想,她又很想打自己一巴掌——秦舒曼啊秦舒曼,你真是瞎操心!
說不定這老狗嗶有無數隻手機,每去一個城市就換一部手機和當地的狐狸精聯係呢!
她很想把自己的照片刪掉,可是又擔心那樣做會被陸知行發現她動過他的手機,隻得忍住了。
把手機放回去,她靜靜地躺在陸知行身邊,睜著眼睛,再也無法入眠。
側過身子看著他俊美的睡顏,她的心一點一點沒入黑暗。
似乎掉進了黑暗的穀底,冰冷,空寂,潮濕,讓人漸漸絕望。
床頭燈微弱的光灑在他雕塑般俊美的臉上,讓他變得朦朧,似乎離她很遠,又似乎很近。
秦舒曼突然恍惚起來,覺得也許這一切隻不過是一場夢?
她去翻陸知行的手機是一場夢,在照片裏看到他的妻子和女兒也是一場夢,明天醒來就什麼都記不得了。
她什麼都不知道,多好。
她伸手輕輕摸著他的臉頰,心裏泛起一股難以描述的情緒,是難過?是傷心?是心酸?是嫉妒?
說不清,道不明。
跟了他這麼久,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對她其實挺不錯。
縱容她的任性,忍受她的壞脾氣,配合她的各種作,從來不揭穿她的小伎倆。
可是,那又如何?
她終歸隻是一道見不得光的影子,隻能存在黑暗之中,一旦到了聚光燈下,那道影子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的指間輕輕點過他的額,他的眉眼,他高挺的鼻梁和涼薄的唇,還有曾經被她咬過無數次的下巴。
不知不覺,眼眶有些濕潤。
踏馬的,秦舒曼你真是很搞笑耶,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裏作什麼作?!
在心裏罵了自己兩句,正想翻個身睡覺,陸知行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曼曼……”
納尼,這老家夥不會是……醒了吧?
凝眸一看,陸知行睡顏依舊,沒有醒來的意思。
秦舒曼暗暗鬆了一口氣,輕輕拍了他的臉頰,他又低聲呢喃,“曼曼……曼曼……”。
踏馬的,原來這老家夥是在說夢話,嚇死人了!
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夢,竟然連夢裏都在叫她的名字。
尼瑪,一想到在這老東西連做夢都不放過她,秦舒曼就覺得不爽,舉起拳頭朝他揮了揮。
揮完後轉過身去屁月殳對著他,裹緊被子睡覺。
……
第二天早上還不到十點就被雲姨的電話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