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她,我隻不過是她的替代品……爸爸媽媽和哥哥們,最愛的還是她……漸漸地,我就真的這樣覺得了。我覺得自己隻不過是替代品……”
說到這裏,她的眼眶濕潤起來,蜷縮著手指,一下一下扯著自己的衣襟。
不知不覺,秦舒曼也被她的愁緒感染,心頭籠上一片烏雲。
雖然平時看起來伶牙俐齒的樣子,可是這時候她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緊緊握住安之寧的手。
自小寄人籬下,所以她明白安之寧的感受。
痛苦,孤獨,喜歡胡思亂想,有時候還會鑽牛角尖。
然而,安之寧和她不一樣。
她不甘心一個人孤零零地承擔所有痛苦,於是化痛苦為戾氣,把自己武裝成刺蝟,豎著刺對外,把所有的憤恨都發泄到秦家那些人身上。
而安之寧那麼善良。
因為善良,她才時時刻刻記掛著安家對自己的養育之恩,甚至願意犧牲自己的幸福去為安家“做貢獻”。
安之寧已經回過神來,揉了揉眼睛,輕笑,“對不起,一直沒告訴你,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秦舒曼也回過神來,毫不客氣地送她個大白眼,又是那個大大咧咧的秦舒曼,“哼,竟然瞞我這麼多年!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安之寧笑著靠了過來,“好了,別生氣,是我錯了,看完電影我請你吃燒烤,好不好?”
“一頓燒烤就想搞定我?門都沒有!至少得請五頓!”
“好,五頓就五頓。”
然而,看完電影後自然沒去吃燒烤,因為秦舒曼是從來不吃夜宵的。
開車送安之寧回學校後,秦舒曼才回君悅山莊。
一路上,她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回去。
方才在得月樓看到的那一幕像電影一樣在眼前浮現,而朵汐那張嬌豔明麗的臉龐,就像一根刺,紮在她的心裏。
心情莫名有些難受。
看樣子,陸知行今天晚上估計是要去和那小花旦大戰三百回合了。
回去後她要一個人麵對那麼大的別墅,到處空蕩蕩的,想想就覺得冷清。
拿出手機來看了一下,並沒有來自陸知行的未接來電,陌生電話倒是有幾個。
不用說,又是卓陽打來的。
那優等生被她拉進黑名單後,還時不時會用陌生號碼打進來。
她氣呼呼地把手機扔進手袋,然後踩下油門。
車子在蜿蜒的盤山公路上飛穿梭旋繞,一路上沒有車,暢通無阻,開得很爽。
秦舒曼憋在心裏的那口鬱氣漸漸消失了些。
把車子開進車庫停好,走到庭院的時候,她發現庭院裏多了一輛車。
暗紅色的奔馳,停在陸知行的幻影旁邊。
客廳裏亮著燈,看樣子陸知行已經回來了,而且不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
秦舒曼緊緊攥著手裏的鑰匙,微微眯眸,冷笑了一聲,然後毫不猶豫轉身往車庫去。
她告訴自己不要生氣,這裏原本就是陸知行的後宮根據地,又不是她的專屬鳥籠,陸知行要帶哪隻狐狸精回來就帶哪隻狐狸精回來,不關她的事。
難道金主爸爸要帶個女人回來,還要經過她的同意?
相反,碰到這種情形,她應該識趣地離開,乖乖滾回自己的公寓才對。
可是踏馬的,這老家夥好歹說一聲嘛!
靠,害得她多跑一趟!這裏離市區很遠的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