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僵持之時,陸知行也到了。
看到陸知行,秦舒曼便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拉著陸知行的衣角,“老陸,我不要去派出所!”
其實,秦世安早已事先收買了派出所的所長,派出所外麵,已經有記者等著了。
隻要秦舒曼一到派出所,那些記者拍到照片後,不出一個小時,網絡上就會出現“秦氏集團最大股東鬧事被帶到派出所”的新聞。
陸知行摟著秦舒曼,一邊安慰她,一邊拿出手機來打電話、
不一會兒,那兩個警察就接到指示,讓他們不要興師動眾。
畢竟是上頭領導的指示,那兩個警察也不敢說什麼,隻是簡單做了個記錄就讓陸知行帶著秦舒曼走了。
臨走之前,陸知行眸色冰冷地掃了秦世安一眼。
隻是那一眼,就讓秦世安有種跌入冰窟的感覺,心中頓時泛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回去的車上,秦舒曼什麼都沒說,隻是靠在陸知行胸口默默地流淚。
那個保鏢早已告訴陸知行發生了什麼,陸知行知道秦舒曼心裏難受,因此一句話也無,隻是默默地抱著她。
其實,他早已知道秦世寧是怎麼死的。
當年,秦世寧是在和那個女大學生爭執的時候失手刺了那個女孩子一刀的。
誰知道那個女孩子因為失血過多死了,死的時候還懷著三個月的身孕。
秦世寧知道後很傷心,一直痛苦自責。
雖然後來秦世寧並沒有被判刑,而是被秦老爺子帶回國了,可是剩下的歲月裏她一直活在自責之中。
回國後,秦世寧一直給林北城寫信,悵悔自己的罪行,可是林北城從來沒回過她一封信。
林北城不願意原諒她!
不久,秦世寧患上了抑鬱症,一個雷雨交加的夜裏,她在精神病院跳樓自殺了。
發生這些事的時候,秦舒曼和林皓朗還小,為了不讓孩子受到傷害,秦老爺子下令不能對他們姐弟倆透露消息。
所以,一直以來,秦舒曼一直以為她媽媽最後那幾年是出國求學了。
誰知道,她竟然是殺人犯的女兒!
她靠在陸知行懷中默默地流淚,手緊緊地攀著他的腰,身子抑製不住地發抖。
陸知行輕撫著她柔軟的長發,眼中是掩不住的心疼。
回到桃源豪庭後,秦舒曼什麼話都沒說,轉身上了樓,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
陸知行隻她身邊坐了一會兒,依然不知道說什麼,輕輕地摸著她柔軟的長發。
過了一會兒,她終於閉上眼睛緩緩睡去。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還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裏出現媽媽哭泣的臉龐,媽媽哭著說自己不是殺人犯。
很真實的夢,夢中,秦舒曼甚至可以感覺到媽媽溫暖的指腹輕輕撫過自己的臉龐。
媽媽說,“曼曼,別哭,無論如何,媽媽都是愛你們的。”
“曼曼,你要好好照顧小朗。”
“曼曼,等有一天你知道什麼是愛情了,你會理解媽媽的。”
……
醒來的時候,她已淚流滿麵。
窗外是燦爛的陽光,照在房間裏,明晃晃的。
平時兩人睡覺時都是拉著遮光窗簾,一起床就有這麼耀眼的陽光實在少見。
她坐起來,伸手抹了一把淚水,下一秒陸知行溫暖的手就伸了過來,輕輕扶住她的的後腦勺。
然後,他低下頭來,溫柔地吻去她臉頰上的淚水。
“做噩夢了?”
秦舒曼靠在他懷中,聽著他沉穩的心跳,過了好久,漂浮的思緒才漸漸落下來。
好半晌,她才開口,“老陸,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媽媽真的是……殺人犯。”
陸知行什麼都沒說,隻是輕輕地抱著她,“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想聽嗎?”
“什麼好消息?”她仰著頭看著他,淚光瑩瑩。
“小朗這周就可以做手術了,我已經聯係了澳洲那邊的醫生,小朗現在已經在去澳洲的飛機上,到了澳洲後先休息幾天,檢查一下身體,如果沒什麼問題就可以做手術了。”
“真的?!”秦舒曼一聽,立馬就忘記了夢裏的哀傷。
清亮的眸中是掩不住的驚喜,她激動得語無倫次,“那、那做了手術後小朗是不是就能康複了?”
“嗯。”陸知行點頭道,“我找了國際頂尖的醫生,做了手術後,小朗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秦舒曼高興得跟什麼似的,在陸知行臉上連連親了好幾下,“謝謝老陸!”
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才看到陸知行已經整理好了兩個人的行李。
“我們要去澳洲陪小朗。”他吻了一下她的唇角,聞著她口中清爽的牙膏味道,“下午三點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