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衝著馬車招手,“老鄉,能捎我一程嗎?”
老鄉皮膚黝黑,臉上盡是歲月勞累留下的痕跡,坐在後麵的車架上,一隻手上拿著鞭子,毛發雜色的馬哼哧的甩著尾巴。
架子車上還坐著一位中年婦女,頭上包著花色的紗巾,看到辛月非常熱情,大嗓門的說道:“閨女,你去哪裏?”
“於家村。”
婦女一聽,上下打量下辛月,“於家村,俺咋不曉得於家村有長這麼好看的閨女,你是誰家的閨女啊?”
“我姥姥是葉神婆。”
婦女一聽更加興奮了,“俺知道你是誰家的閨女了,你沒上大學前還在村裏住過一段時間,俺還見過你,兩年不見長得越來越俊了。”
婦女拿出一個破舊的墊子拍了拍,蕩起一陣灰塵,墊在架子車上,還用手按了按,燦爛的對辛月笑道:“閨女上來坐吧!嬸試過了,很軟和,絕對不咯噔。”
辛月也不是窮講究的人,入鄉隨俗,直接坐在墊子上。
“嬸子,多虧遇到你們,要不然我估計走到天黑也走不到家。”
婦女吆喝自己丈夫趕車,聽到辛月的話,笑眯眯的說道:“我們一周進城買一次菜,你運氣好遇到我們捎你一程,不然你要走很長時間,到家天都黑了。”
大嬸人心直口快,嘴裏藏不住事,於家村大大小小的事,隻要她聽過,全都講給辛月聽,辛月在一旁當個很好的傾聽者,不時的應和句。
大嬸提起葉姥姥一臉感慨的說道:“你姥姥就是厲害,去年俺兒子給俺閨女婆家犁地種大豆,在俺閨女她婆家姥姥墳前多轉了幾圈,兩家離得近,俺又想外孫子,犁完地閨女抱著外孫子回來住。
晚上睡覺的時候,外孫子眼睛閉的很緊,人卻哭個不停,誰都哄不住,嘴裏還一直說有人說他,實在沒辦法,大半夜的去找你姥姥。
你姥姥在孩子頭上拍了三下,對著沒有人的門口說了句‘孩子在她姥姥家住著,有什麼擔心的,趕緊回去,孩子小,以後沒事別出來嚇孩子。’你猜怎麼著。”
辛月搖了搖頭。
大嬸神秘的說:“俺外孫子立刻不哭了,睡的格外香,你姥姥說犁地的時候孩子婆家姥姥跟上他,看到孩子住在陌生地方心裏擔心,不停說孩子,讓他回家,如今聽到他在姥姥家住,心裏放心,走了。”
“要不是你姥姥,俺家那外孫子都不知道哭到什麼時候,平時他哼一聲俺都心疼的不行,要真哭一晚上,嗓子啞了,俺還不心疼死。”
辛月幹巴巴的笑著。
自己真的不知道葉姥姥的本事有多厲害。
更奇怪的是葉姥姥如何將原主領到這裏,原主的家鄉又在哪裏?
大嬸拍著辛月的手,“閨女啊!你姥姥人也老了,一個人在家挺寂寞的,人老大半身子都埋到土裏,也沒幾天活頭,平時你有時間,就多回來陪陪她。”
到於家村,都已經五點多了,大嬸很客氣的說讓辛月去她家吃飯。
辛月委婉拒絕,說想家了,想快點回家。
大嬸熱情歸熱情,也知道人想家那種感覺,對辛月說有時間去她家吃飯。
於家村一共就幾十戶人家,辛月按照記憶走向葉姥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