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朝堂之上少了個戰功赫赫的將軍,薑姝身邊多了個沉默的灰衣人。
知道薑姝身處在黑暗中,血染沒有讓自己被黑暗吞噬,而是懷抱光明,希望有一天,能把薑姝拉出來。
清風明月是你,花草樹木是你,瀚海山河也是你。
我會在每一處陪著你,去她還這份殺戮。
但願茫茫人海,我們還有相遇哪一天。
血染自私的將那串珠子留下,垂眸望著手腕上的手鏈,也許就能碰到讓它散發紅光的人,無論是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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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在徐煊死後,產業很快被眾人分割殆盡,第一世家的徐家如今後繼無人,產業也隻剩一個空殼子。
薑寒摸著微微凸起的肚子,一個人站在徐煊墓前。
“徐煊,短短幾個月,我卻仿佛過了幾個世紀,曾經的恩恩怨怨,都被時間掩蓋,我現在對你無怨也無恨。這個孩子,我會撫養他長大,教他敬生命,明事理。而我,以後不會再來看你了,也不會讓孩子知道你是他的父親,無論你同意不同意,這都是我的決定。”
一陣風輕輕吹過,吹卷起薑寒的衣擺。
穆堯走過來,拿出一件外套劈在薑寒身上。
“天色不早了,我們走吧!”
薑寒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一步一步,好似在告別曾經的過往。
穆堯回頭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眼眸閃了閃,跟在薑寒身邊,小心攙扶著。
為了你,我不後悔曾經做的每一件事。
未來還很長,我有耐心等,等你看到我那一天。
八個月後,薑寒早產生下一男嬰,取名“薑安”。
願一生安穩,平淡無憂。
隻不過薑寒懷孕期間,情緒起伏較大,好幾次都差點小產,導致孩子生下來就呼吸微弱,連哭都沒哭,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薑寒拒絕將孩子放到保溫箱,堅持抱著孩子,趁所有人不注意,把一滴血味道嬰兒嘴裏。
穆堯提著飯盒回來,就聽到嬰兒的啼哭聲。
醫生們征求過薑寒的意見,趕緊把孩子抱住,進行全身檢查。
病床上,薑寒頭發灰白,臉色蒼白,平時殷紅的唇上沒有一點血色,甚至身上充斥著淡淡死氣。
穆堯內心一驚,“你做了什麼?”
薑寒眼皮都沒掀的回道:“沒什麼。”然後躺到床上,拉起被子蒙上頭。
神心六滴心頭血,是精氣所在,自己交換三滴,被徐煊拿走兩滴,剩下一滴喂給孩子。
自己現在的身體,殘破不堪,苟延殘喘,應該還能活三年。
三年,自己都嫌短,真的無法想到當初,薑葉知道自己剩下三個月的時候,是何種心態。
薑寒回想起那個嘴硬心軟的薑葉,笑著,無聲的流著淚。
知道自己睡不好,不吭聲在枕頭下放了安睡的符咒,知道自己挑食,每次賣的菜都是自己喜歡吃的……
曾經以為自己這一生無所虧欠,原來在不知不覺中,自己欠了她那麼多,多的根本無法彌補。
“薑葉,我該怎麼還……”薑寒輕聲喃喃著。
……
一座風景優美,安靜純樸的小鎮上。
下課期間,學生們在各個角落肆意的奔跑者,呼喊著。
“砰~”的一聲,小男孩撞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