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很快開始。
原本空曠的演武場擠滿了部落居民。篝火在演武場正中熊熊燃燒,火焰升騰,呼應漫星光。
烤肉架上堆放著大塊大塊的獸肉,烤架旁一排陶缸裏裝滿了美酒。
劉懷仁身上戴滿了部族獻給他代表友誼的鮮花,正端著盤子割肉。
烤肉鮮嫩多汁,在炭火上吱吱作響,劉懷仁餓了一了,也顧不得許多,大快朵頤起來。部落居民都十分熱情好客,紛紛前來敬酒勸飲。
他們不懂漢話,劉懷仁也不了什麼推辭的話,隻得一杯一杯就著烤肉飲下。
劉懷仁久在野外考察,餐風露宿,別烤肉美酒,很多時候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他看著周圍熱情洋溢的人們圍著火堆載歌載舞,空皓月無塵,星漢燦爛。
隻可惜這場晚宴上見不到消失的老師,劉懷仁心中暗歎,又想到故土山河破碎,心中一下子悲從中來。
這時柳青青端著酒杯走來:“懷仁兄,如此盛宴,為何麵帶憂色啊。”
“啊,沒事,就是想到走失的同伴,也不知道現在是凶是吉。“
“爹不是答應你要幫你找了嗎,別擔心,肯定能找到的!“
“但願如此吧,是我掃興了。”
“對了,爹剛才和我了,明我跟你去中原,嘻嘻,我從就在寨子裏長大,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外人。”柳青青笑嘻嘻道:”這一路上還麻煩懷仁兄你了,我們好了,我有什麼不懂得地方,全靠你啦。”
劉懷仁也不是沒有見過漂亮姑娘,但沒有一個像柳青青一樣純真可愛,她像是一塊寶石,堅韌勇敢,渾身上下散發著光彩。
看著一臉興奮的柳青青,劉懷仁心情好了許多。
“來我敬你一杯。”劉懷仁舉起手中酒杯,大口飲下。劉懷仁酒量本就出眾,但喝到現在,已有七八分醉意。
於是他又從酒缸裏盛滿,對著皓月星河,吟道:“且樂生前一杯酒,何須身後千載名?”罷仰頭喝酒。
是夜,部落難得迎來一次晚宴,劉懷仁也難得喝醉了一次。
第二
還蒙蒙亮,劉懷仁就醒了。之前每次宿醉,劉懷仁總會頭昏腦脹,但這一次他反倒是精神奕奕。
摸了摸懷中的玉碑,劉懷仁安心了不少,於是下床準備迎接第一縷晨曦。
晨曦將至,劉懷仁麵朝東方,神情嚴肅。
第一縷霞光照向人間,劉懷仁緩緩吐納朝氣。
他的身體又一次發出光輝,於滿星體相呼應,整片空的光華緩緩流入他的全身。那道氣流遍全身脈絡,伐毛洗髓,又是挺在了丹田之上。
一周運行完畢,劉懷仁長吐一口濁氣。渾身上下的毛孔像是開了水閘一樣,排出汙穢汗水。他感覺自己整個人像是脫胎換骨。
效率這麼高嗎?劉懷仁有些疑惑,每次都能感覺自己身體輕了不少,到最後怕不是一陣風都能把自己吹走。
劉懷仁打水洗漱了一番,換好衣服,把之前帶頭上的礦燈包好背在身後,出發去議事廳。
演武場上還是像昨一樣,戰士們正在操練。隻不過這次他們沒有練習棍法,而是在講武功,周圍圍著一圈朋友旁聽。教練站在前方這些什麼,劉懷仁是一個字沒聽懂。
好在柳青青也背著包出現了,她看到劉懷仁滿臉疑惑,拍了拍他的肩膀:“喂!想偷學我們的武功啊。”
“不敢不敢,我隻是有些好奇,你們是怎麼修煉的?“
柳青青白了白眼鏡,道:“我們碧崖部落信仰薩滿,也就是你們漢人的自然。”她隨手撿起一塊石頭,上下掂量一番,遠遠擲出。那塊石頭發出淩厲的破空聲,飛入遠處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