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屏鴛枕宿金鋪,蘭麝細香聞喘息。
蘇水雲被男人抱著穿過一層層紅的粉的飄飄而動的垂簾帷布,周圍的房間傳來一陣陣******,動不動還有歡客與花娘衣衫不整地滾出來。
蘇水雲臉紅得不行,不知道眼睛該往哪裏放,隻好轉過臉看著男人光潔的下巴。
“憐不要害羞,等會兒就輪到你和爺了。”
蘇水雲也不敢高聲叫喊,生怕把官兵引來,隻能惡狠狠地瞪他,但是因為她這身體年紀尚,烏溜溜的眼睛反襯得她奶凶奶凶的。
“給我搜!”官兵大搖大擺地走進來,隨手揮開周圍的人,惹得花姐們一聲聲驚叫,恩客們四處亂竄。
一群丫頭站成一行,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這十二三的,都在這兒了?”官兵頭目眼神銳利地盯著老鴇。
“哎,哎,都在這兒了。”老鴇連聲應道,忽然想起什麼,“不對,還少了一個。”
“在哪兒呢?”
“樓上呢,伺候恩客呢。”
剛到門前,就聽到裏麵穿來細細的哭聲,撓得人心裏癢癢的,官兵們二話不就衝了進去。
“滾出來!搜捕朝廷欽犯!”
“哎呦我的哪!都給爺嚇萎了!”隻聽道一聲猥瑣的驚叫,一個駝背的瘦男人提著褲子連滾帶爬地下了床。
“姑娘呢?誰叫你了你個夯貨!”官兵不耐煩地一把推開男人走到床前,掀開紅紗。
結果大失所望,裏麵隻是一個土裏土氣的妞,不是什麼朝廷欽犯,也不是什麼國色香的美人。
白瞎了這麼好聽的聲音了,官兵在心裏嘀咕道。
等官兵氣勢洶洶地散去,隻見剛才還猥瑣至極的男人渾身一陣劈裏啪啦,變得又高又大。
男人對著耳根一陣摸索,接著撕下了一張臉皮,露出一張豐神俊朗的臉。
隻要你看著他,就仿佛看到了被光明鍾愛的神靈,但是他那雙含情的桃花眼又把他拉下了凡塵,他隻是個懷有凡心的人類罷了。
床上的土妞也學著男人的樣撕下了一張假麵,露出一張稚氣靈動的臉,正是蘇水雲。
蘇水雲一個咕嚕爬下床,對著男人就是一陣猛捶。
“你竟然敢打我屁股!”
“抱歉,不要生氣了,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嘛。”男人順勢摟著蘇水雲,麵帶歉意,眼裏卻閃過戲謔,氣得蘇水雲對著麵前袒露的胸膛就啃了一口。
“……你是屬狗的嗎?”男人嘶了一聲,一巴掌糊住蘇水雲的臉把她外推。
蘇水雲哼了一聲,噠噠噠地跑到一邊不理他。
男人隻覺得自己掌心被一股濕潤的氣流故作凶狠地噴了一下,心裏微微一動。
蘇水雲蹲在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揪著裙子上的流蘇,眼神卻忍不住地亂飄,想起男人胸口帶著亮晶晶口水的牙印……
忽然一個影子擋住了她麵前的光線,抬眼正看見男人蹲在她麵前用那雙桃花眼衝她放電。
蘇水雲慌張地趕緊一扭身子錯開了他。
一陣腳步聲漸漸離去,扭頭一看,男人已經走了,蘇水雲呆呆地坐在地上,看著屋裏東倒西歪的椅子茶杯,無端地有些茫然和難過。
男人回來後就看到她一副被拋棄的動物模樣,有些好笑,拿著胭脂妝奩走向她的時候又看到她忽然亮起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卻又別扭地不肯話。
“大姐,可否賞個光,讓在下為你梳妝?”
蘇水雲新奇地看著古代的燈節,蓮花燈,鯉魚燈,燕子燈,童子燈,各種各樣的……還有兔子燈,蘇水雲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兔子麵具,看向不遠處帶著狼頭麵具的男人正在和攤主著什麼――這兔子麵具就是男人親手做的。
真是一個不錯的撩妹技能啊,蘇水雲感歎著,然後就看到男人向她招手。
“大姐,做沒做過河燈啊?”男人拿起一根竹條,忽然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蘇水雲一把拍開他的手:“不要叫我大姐,我叫水雲,‘雲在青水在瓶’的‘水雲’。”這是她會的為數不多的詩句,是娘教的。
男人把狼頭麵具推上了去,笑了笑,萬家燈火似乎都被他收在眼底:
“我啊,我叫景煜,‘嶺上疏星明煜煜’的‘煜’,‘景行暗水響瀧瀧’的‘景’,水雲可要記好。”
蘇水雲被帥得心砰砰直跳,心裏尖叫,淡定淡定!我可是泡遍美男的美女神偷!
景煜看著這隻表麵故作淡定,卻羞得脖子都粉了的兔子,低下頭剛想逗逗她,就被一隻手堵住嘴阻止了。
“你、你又想幹嘛!”蘇水雲看著這隻一肚子壞水的“狼”,又羞又惱,“叫我來是做河燈的吧?不要傻站著啊!”
蘇水雲看著男人靈巧的雙手三下兩下就做出了一個兔子燈,默默地看了看自己那糊成一團都看不出是什麼了的東西。
蘇水雲心翼翼地瞅了瞅男人,手偷偷一撥弄,一撥弄,幾下把那團東西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