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靜笑著接過了,道:“好。”
武信自從他們進來後就一直一邊吃茶一邊用一種十分鄙夷的目光瞟著他們,聽著武靜給武慧兒調製胭脂的時候,還沒什麼反應,然看到李茂也讓武靜調胭脂,立刻顯出一副十分嫌棄的神情,連眼角餘光都不給他們了。
武靜將兩盒胭脂都收了過來,遞給他們身後的障月,交代了他去放好,便沒再提這事。
眾人又呆了會兒,茶和點心都吃得差不多了,一直在屏風後伺候鄭無恨畫畫像的毗摩終於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臉色一眼看去很是平靜,但仔細看看又感覺他眉頭微微擰著,看了眼武靜和武信似乎有話想說,但又沒有說,似乎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樣子,最後還是默默地坐到了羅騫旁邊。
武信等人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鄭無恨肯定又沒幹好事。武靜看了眼毗摩,笑問道:“如何,忘懷兄畫好了嗎?”
毗摩微微遲疑了下,糾結著道:“畫是畫好了,畫得也不錯,隻是——”
話沒說完,鄭無恨也從屏風後出來了,身前掛著一張宣紙,一隻手拈著宣紙上邊的一個角,嘻嘻笑著將宣紙展示給眾人:“隻是什麼呀,畫得挺好的。你們看看,是不是?”說著將宣紙往前一推,展示給在座的人看。
毗摩看到鄭無恨拿著畫像出來後,便默默轉回了頭,盯著眼前的風爐和爐裏頭紅豔豔的炭火安靜地發呆。
鄭無恨嬉笑著走過來,瞟著武信和武慧兒等人問道:“如何如何?有沒有很很厲害很崇拜我?”
畫得確實不錯,傳神細致,畫功十分了得,一眼便能看出畫中人便是一臉騷包的鄭無恨本人。
李茂⊙_⊙:哇擦,這是哪裏來的二貨!茶水都快噴出來了,李茂指著畫像很是好奇:“你表弟跟你長一樣?”
鄭無恨將宣紙側了側,然後偏著頭看了兩眼,道:“小無憂眉眼間確實與我有幾分相似,不過不是這個樣子,這個畫得是我自己。”
果然是他自己,看他這一臉得意沾沾自喜的樣子,眾人看著他都很是無語。
武靜也十分不解,看著畫像問道:“忘懷為何要畫自己?可是有什麼——嗯,難言之隱?”武靜十分體貼,隻是掰扯出來的理由,大概連他自己都覺得難以接受。
鄭無恨走過來將畫像遞給毗摩拿著,然後看了看廳中位置,見隻有武信旁邊空出了一片地方,便蹭到武信邊上坐著了,坐下後方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也想畫小無憂的,隻是一提起筆來,忽然發現,我不太記得小無憂長什麼模樣了,明明平日裏都覺得很熟悉,一想就想得起來,但是真要畫了又發覺我記著的隻是一個大概的輪廓,具體一點細節卻十分模糊。無奈之下,隻好畫了自己,反正小無憂跟我也有幾分相似的,先拿著這個找找看吧。”
李茂O__O:果然很二,而且很自戀。一臉鄙夷地看著鄭無恨,李茂哼了哼,鄙視道:“你記不清楚朝夕相處的表弟的容貌,卻記清楚了自己的容貌,唉,你是不是一天得照上百遍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