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慧兒坐在廊下欄杆上,靠著柱子,看著院中劍光飄閃,長劍交擊的清越鳴響從院中心往周圍傳遞出去,被周圍的建築擋著又傳遞回來,如此交疊更顯尖銳,而裴絮和韓士雙,兩人的身影在劍光中不斷飄忽來去。
侍從見武慧兒和韓傾城李茂三人都在廊下,便拿了坐席過來安置在廊下。韓傾城笑道:“郡主過來坐吧。”
武慧兒也無聊,韓士雙劍術在同齡人中還算是不錯的,但在武慧兒眼裏就跟小孩子過家家差不多了。韓傾城叫她過去坐,她便也過去了,李茂也跟了過去。
侍從安排了食案和茶點。武慧兒將麵前擺著的茶點都推到一旁,將手肘撐在食案上,雙掌托著下巴看著外麵的兩個人。
韓傾城也看了兩眼,可能也覺得自家低低的劍術沒什麼可觀賞的,轉回了頭,看著我武慧兒問道:“今日怎麼不見挽卿?”
武慧兒撇撇嘴道:“他拿了我的珍珠,不知幹嘛去了,一天都沒見人影了。想必是不敢見我。”
韓傾城哦了一聲,啞然失笑:“原來如此。挽卿拿珍珠做什麼,入藥嗎?”
武慧兒嗯了一聲,神色還是頗有些氣憤。
默了默,韓傾城看了眼院中練劍的二人,然後又回頭略微沉吟了下,又問道:“郡主可還在生淮海王的氣?”
武慧兒眼珠轉了轉,斜眼瞥著韓傾城,見他隻是安靜地在喝著茶,目光也落在茶杯裏,好像在欣賞杯中的茶水,瞥了會兒又將目光轉回來,看著庭院長廊盡頭處的園子裏綠幽幽的一株枇杷樹,那可是仙子殿獨一無二的枇杷樹,在院子裏雞立鶴群相當招搖,長得十分茂盛。武慧兒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也沒生十六哥的氣,隻是看涼王好像很想挑撥我跟十六哥的樣子,以為他要做什麼就裝出生氣的樣子來啦。結果他耍著我玩,什麼也沒做。”
韓傾城笑了笑:“郡主覺得涼王什麼也沒做?”
武慧兒猛地將腦袋轉回來,轉得太急了,感覺扭到了後脖頸,有種熱血衝腦的感覺,忍不住齜牙咧嘴。韓傾城關切問道:“郡主怎麼了?”
武慧兒感覺腦袋還有些詭異的暈眩感,不敢亂搖頭,擺擺手道:“沒事。你剛說什麼?涼王做什麼了?不就帶了個人來要債嗎?要債的人我府上多了去了,這雖然算是點小動作,但也不算什麼大麻煩,根本不值一提嘛!”
韓傾城仍舊隻是淡淡笑笑,歎了口氣的,道:“這次的債,淮海王幫郡主還了,下次呢?聽郡主和韓王世子的意思,這已經不是這顏四家第一次送欠單來了,想必上次的數額也不少。以郡主對高平王的了解,郡主以為,這欠單還會不會送來第三次?如果高平王知道是淮海王幫著你還債之後,郡主以為,高平王是會有所收斂還是會變本加厲。”
阿爺這麼無恥的人,肯定是會變本加厲了。武慧兒感覺自己的小金庫好像也要不保了,早知道就讓淮海王順手弄死阿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