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林不喜歡跟他們彎來繞去的,見元無瑕囉裏囉嗦一直想套元卿的話,而且說得話虛偽得他都覺得膈應,忍不住打斷元無瑕,直接問道:“元長史,淮海王在府上嗎?”
元卿微微一笑:“在的,隻是郡主還在鬧騰,王爺一時半會估計出不來。”
(武慧兒:又有妖豔賤貨在敗壞我名聲了!)
韓玉林對武慧兒還是有些忌諱的,畢竟能打能罵又不要臉的人,確實不是很好應對,一不小心就會吃虧。
韓玉林看向元無瑕。元無瑕隻是淡淡一笑:“哦,郡主?可是慧嫻郡主?她也在府上嗎?”
其實他們會盯著淮海王府,就是因為武慧兒的馬車進了淮海王府,所以不止他和元無瑕,就是外麵的羽林衛都知道武慧兒就在淮海王府。韓玉林皺眉看了眼元無瑕,對他如此淡定從容說瞎話的行為,十分看不慣,但兩人此時算是同夥,他又不好拆台,冷冷看了眼元無瑕,又鬱悶地將頭轉了回去。
元無瑕裝得如此逼真,元卿也從容配合,微微點頭,道:“嗯,郡主剛來,在王爺院裏鬧騰,王爺正在看著。”
元無瑕隻是想來確認淮海王在不在府上。就現在的狀況來看,應該是不在,所以剛才跟武慧兒他們一起進來的人,未必就是淮海王。畢竟他們的人盯梢也是稍微有些距離的,不可能看得十分真切。
韓玉林隻是來追查太子府刺客的,雖然這不是羽林軍的事情,但既然有人指認刺客潛入了淮海王府,他雖然一點都不信,但元無瑕臉不紅氣不喘地睜著眼睛說瞎話,一點都不心虛,他手下的羽林衛大部分都信了,他也不能當做不知道。說起來,他是被元無瑕坑過來的。他其實一點都不想趟這渾水。
元無瑕聞言隻是輕輕笑了笑:“”
梧桐院裏。
元卿走後,氣氛更加冷清了。
裴絮給武信又紮過兩次針,期間武信醒過來過一次,但什麼都沒說,隻是看了武慧兒兩眼,又昏睡了。
武慧兒就坐在武信榻邊,靜靜看著昏迷的武信,沒有吵鬧也沒有顯得很焦急地樣子,最開始的慌亂焦灼過去之後,她的神情漸漸平靜下來。她回頭看向裴絮,目光平靜到有些許冷漠:“裴絮哥哥,你覺得三兄是被什麼人打傷的?”
裴絮微微沉吟:“像是嶺南鄭氏的掌法。”
武慧兒垂眸:“鄭無恨嗎?”
裴絮搖搖頭:“未必。鄭無恨不算鄭氏嫡傳弟子,有沒有修習過鄭氏內功心法,我們也無法確定。在西涼與楊洛交手時,看他用的倒像是華陰玉瓊山一派的武功。”
李茂一直關注著武慧兒,見武慧兒神色如此詭異,小心髒忍不住瑟縮了下,有些怕怕得看向裴絮:“你有沒有覺得九娘怪怪的?”
確實。裴絮伸手撫在武慧兒肩上,看著她的眼睛,靜靜道:“九娘,三兄不會有事,相信我。”
武慧兒目光茫然了一下,隨即又清明,冷冷看著裴絮:“我不信。誰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