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和楊微都隻是靜靜看著虢國夫人殺雞儆猴。
虢國夫人處置完燕芝,又看向昭武縣主李蘅,笑道:“縣主也在這裏?怎麼,是來看阿錦的嗎?”說完曖昧地看了一眼楊錦。
楊錦卻是笑了笑道:“小侄可沒有這份榮幸。縣主此來,是來找信然兄的。”
虢國夫人哦了一聲,伸手刮了刮楊錦的臉,甚是曖昧道:“我就說縣主不是這麼矯情的人,既然當初拒絕了你,想必不會再使這些個不入流的手段來跟你牽牽扯扯。”
虢國夫人也不等李蘅反駁,抬頭看了看天,道:“這外頭日頭甚是毒辣,還是先去帷帳裏吧。我這一身衣裳氣悶地很,早知如此無趣,我就不來了。誒,對了,信然說去找慧嫻,慧嫻又鬧什麼事了嗎?”
楊微讓燕芝扶著虢國夫人進了帷帳。虢國夫人坐了楊微和楊錦的位置,楊微和楊錦便坐到了適才武信和李長歌的位置上。
喝了兩盞冰鎮過的果酒,虢國夫人才覺得氣悶好了些,繼續問道:“你們可知道慧嫻出了什麼事?這丫頭,一出門就跟鬆了韁的瘋馬似的,沒一刻消停的。實在難管教得很,真是難為信然了。”
楊錦在虢國夫人麵前不怎麼出頭,楊微便笑道:“沒什麼,聽說是帶著李茂和韓家小郎君跑了。三個小家夥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信然兄不放心罷了。”
虢國夫人嗯了一聲,神色微有些嚴肅道:“是該不放心,慧嫻跟李茂在一起,能有什麼好事情。再加上個韓士雙,不出事情就奇怪了。是該早點找到才行。阿微,你和阿錦的人也派幾個出去找找,別出什麼事才好。”
李蘅和鹹陽公主心裏更加不美好了。武慧兒何德何能,武信是她兄長,護著她也罷了,陛下看在武妃的麵子上,縱容她幾分也是可以理解的,貴妃向來揣摩聖心行事,給武慧兒幾分顏麵,她們也可以接受,可是虢國夫人這算什麼?憑什麼她們就得被針對,武慧兒這個成日裏鬧得雞飛狗跳,沒事找事的禍害卻偏偏被虢國夫人如此看重?
李蘅硬生生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頗有幾分嘲諷地道:“夫人對慧嫻還真是關心。這是愛屋及烏嗎?”
虢國夫人勾了勾嘴角,笑道:“這可不是愛屋及烏,我這是在為我家阿喻搭橋鋪路呢!做母親的人,總少不了一顆為孩子操勞的心,我家阿喻是個悶葫蘆,我若是不在後麵推一把,他這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娶上媳婦。”
李蘅嘴角更僵硬了,感覺扯不扯不動了,隻能冷冷笑了笑道:“隻怕慧嫻看不上令郎。”
虢國夫人不以為意,頗為惆悵地點了點頭,歎息道:“是呀,我也正愁這個呢!阿喻這孩子,還是太悶了,不討喜。難怪慧嫻看不上,若不是我生的,我也看不上。”
李蘅無話可說了,心裏卻是氣得要死。不過他知道裴喻是有喜歡的人的,雖然還不知道是誰,但肯定不是武慧兒就是了。虢國夫人如此戳和武慧兒和裴喻,最後肯定會惹怒裴喻的。到時候她再添油加醋加點料,裴喻會不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還真是難以預料。